「靈昀,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煎藥。」宋老頭收拾著工具。
「不必了。」宋鈺繫著衣帶的手頓了頓。
宋老頭道:「那可不行,喝藥才好得快,否則你這內傷拖著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
宋鈺默默穿上外袍,淡淡啟唇:「無妨。」
「哈!」
傅長言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知道宋鈺為何不吃藥,當然,宋驚塵和宋老頭也曉得,不過只有他敢明目張胆的笑。
宋鈺聽到他的笑聲後,手不自覺握成拳頭,臉色有點發白,單薄的唇緊抿著。少頃,他沒有看傅長言,抬手將髮絲從外袍中撈出,而後拿起劍走了。
「靈昀,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宋老頭追了幾步,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便回頭看著宋驚塵,「驚塵啊,待會兒藥煎好了,你送過去吧,有你看著,靈昀這孩子應該會喝。」
「是,有勞先生了。」宋驚塵忍著笑意拱手。
傅長言笑著接過話:「沒事兒,等會藥煎好了,我去送。」
「知許公子,你快別笑了,這藥都快糊眼睛裡了……」宋清越為難地拿著小木片,坐在他對面的傅長言捂著嘴笑個沒完,肩膀一聳一聳的,剛塗上去的藥膏都沾到睫毛上了。
宋驚塵本來是憋著的,看傅長言笑得那麼歡,沒忍住,跟著彎了嘴角,怕真笑出聲來不得體,便清了清嗓子,拿起布帕為他擦拭眼睛上的藥膏。
「酆小公子,還得多謝你救了清越,放心,眼睛這裡不會留疤。」
說話間,手帕已把藥膏都擦乾淨了,露出了那顆小小的淚痣,就是這一點點綴,使得傅長言的相貌看著有點陰柔,言笑晏晏時眼睛會給人一種邪魅的錯覺。
傅長言自己是不知道的,但他特別嫌棄宋知許過分秀氣的容貌,若是將頭髮放下再戴個書生帽,瞧著娘里娘氣兔兒爺一樣。所以他才胡亂剪掉前面的頭髮,放了些碎發下來,剩下的頭髮隨便盤在頭頂,就拿一根灰色的破布條束著。
如此倒是英氣了幾分,衣袂翩翩往那一站,正兒八經的時候也像個貴公子。
「眼睛沒事了吧?」
傅長言自己抬手摸摸右眼,光滑細膩,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宋家的神藥可真神。
宋驚塵溫和的笑笑:「酆小公子這雙眼睛生得極好看,若是眼下有道疤,那便不好了。」
「我一個大男人,要好看的容貌做什麼?」傅長言挽起寬闊的袖袍,把另一道傷口露出來,好方便宋清越上藥。
宋清越小心翼翼的用溫水浸過的帕子擦去傷口周圍的血漬,怕自己弄疼傅長言,便問他:「知許公子,若是疼,你一定要說出來。」
傅長言嫌他磨嘰,徑直伸手挖了一坨藥膏就往傷口上抹。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