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眼眸一垂, 睫毛微微顫動, 他暗暗握緊了拳頭,久久沒有出聲。
傅長言看他臉色不大好,可又不知他為何臉色不好, 便也不敢再出聲,怕自己哪句話說錯惹毛他,畢竟徹底解決酆遂等人,還得靠他宋大公子呢!
遂雙雙默默無言立在那。
默立小會兒,傅長言覺得無趣且有些傻乎乎,便乾咳一聲道:「我們杵在這作甚?今個兒一大早酆懷就密信予我,要我午時去尋他,同他一起對付酆遂,我看時候不早了,你御劍帶我過去?」
「……」
宋鈺面色沉沉沒吭聲,但召了雲澤劍出來。
「有勞有勞!宋三公子辛苦了!」
傅長言見他神情不快,忙討好地拱手行了個謝禮。
宋鈺仍是抿唇不語,只攜他往夜瀾主殿飛去。
一路穿雲破霧,方落到主殿外,便聽得一女子在撕心裂肺的大叫。
「酆遂!你竟狠毒至此,為了不讓我生下你的孩子,竟親手下藥使我落胎,還給我吃再也不能有孕的藥!!酆遂!那也是你的孩子,你便沒有心嗎!!!」
「……」
裡頭似是有什麼驚天大瓜掉落?
傅長言暗道沒帶瓜子可惜了,末了看宋鈺一眼,徑直往內走去。
宋鈺在後頭默不作聲地跟上。
兩人入得殿內,就見霓嫿如癱坐在地上,胸口處插著一柄匕首,污血暈開一朵花來,她滿臉憤恨地望著一旁的酆遂,嘴裡不斷有黑色污血溢出,接著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不動了。
酆遂面無表情地立著,眼睛並未看死去的霓嫿如,只盯著對面的酆懷。
酆懷向來極為噁心酆遂,此刻更是滿臉厭惡之色,手中利器直指酆遂,罵道:「孽障!莫再出言辱我耳朵!你的花言巧語對我無用,勸你若還有一絲良知,當立刻自裁謝罪才是!」
「大哥你怎變成如此?」
髮妻跪地哭嚎,酆遂無動於衷,酆懷一句話便變了臉色,他這袖子,委實斷的厲害。
傅長言在旁看著,心道酆遂對酆懷倒真是情真意切,只可惜這份情,酆懷註定不可能回應,亦會避如蛇蠍。
其實不必他出手幫什麼,酆遂註定會死在酆懷手裡,就一個原因,誰更愛,誰便輸了。
酆懷卑鄙,竟假意要和酆遂和好,趁其不備,利刃深深貫穿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