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塵踹了腳被子，感覺下方略微有些不適，但好歹沒曾經那麼痛了。他翻了個身，揉著自己有些酸痛的脖頸，起床時，察覺厲焚已經不在了。
但這一次又與之前的不在不同。
楚塵看著空蕩蕩另一半空間，挑挑眉。
有隻鴕鳥連夜捲鋪蓋逃走了呢。
嘖。
第134章
聞嘉玉抬起手指, 指腹在顯示屏簽上名字，發出輕微的聲響。他做完全部登記, 洗澡, 更換囚服，隨後有些忐忑地跟在獄警身後，往長長的甬道深處走。
甬道里昏暗又潮濕, 隔很遠一段距離才有一盞燈，聞嘉玉朝旁邊看去, 見牆壁上甚至有被水洇濕的痕跡, 牆角則滿是污垢。
哪裡都不乾淨。
聞嘉玉畢竟是科研人員，在整潔明亮的場合里待慣了, 就算是小時候條件不好，周圍的環境也被打理的乾乾淨淨, 現在看到這些，他下意識蹙眉。
走路的時候，聞嘉玉幾乎是縮著身體, 避免與周圍接觸。
獄警回頭看他一眼, 從鼻腔中哼出一聲。
聞嘉玉只能當做沒聽見。
這裡是位於星球另一面的望城一區的監獄。
終年不見陽光。
——前段時間，有關於聞嘉玉遞交上去的增強精神力的報告評定，終於下發下來, 聞嘉玉這次的科研事故, 也因此能從輕處理。
但即便是從輕，也有足足五十年的牢獄之災。
五十年再出去，聞嘉玉就廢了。
他當時求了很多人, 但認識的有能力的人，幾乎都是h-310科研室的人，可科研室的高層，從他之前舉報導師後，就對他不是很待見。
最後，還是一名老教授看聞嘉玉實在可憐，才伸出援手，幫他申請到從旁協助增強精神力研究的項目。
進入監獄服刑時，聞嘉玉將每周出去一次，在實驗室中度過，爭取以此立功，早點脫離監獄環境。
甬道很長，直通往地下。
越往下，周圍就越冷。
聞嘉玉走著走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他呵出一口白氣來，抬手搓了搓自己手臂上泛起來的雞皮疙瘩。
很快，周圍不再只有他和獄警噠噠的腳步聲，變得愈發吵鬧起來。
一個拐彎過後，面前豁然開朗。
中間一條三四米寬的路，兩邊都是牢房。
獄警和聞嘉玉一出現，牢房中安靜一瞬，眾人都趴在鐵欄前往外看。
聞嘉玉身材瘦弱，細皮嫩肉，長相與楚塵比是有些普通，但和大多數人比，看著就精緻多了，尤其是那雙靈動的眼睛，此時睜得大大的，像是只小鹿誤入狼群。
口哨聲登時響了起來。
「是個漂亮的人呢。」
「哈哈哈，來了個好貨，終於可以享受一把了！」
語言十分露骨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