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在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好相處的,除非有些人惹了他不快。
而那段時間的謝珩顯然就是被人惹毛了。但到底是怎麼回事,賀天一個經紀人也沒多問。只是,他以為拍戲拍三個月,足夠讓謝珩緩過來了。
現實扇了他一個又狠又疼的巴掌。
緩個屁。
分明比三個月以前更暴躁了。
賀天都想去認識一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以至於能讓謝珩的這一團火足足燃了三個月、哪怕在這場大雨之下也沒能熄滅。
謝珩猝不及防就被賀天懟了一句,他抬起眼睛,目光與後視鏡中的賀天對上眼。對方立刻露出一個示軟又無奈的表情來,「行了行了,下雨天車也不好開,最多還半個小時,你又不是不知道。對了,沉殊最近是不是也休息?給你放個假,你倆好好休息。」
謝珩聞言,嘴角立刻勾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扣著手機的手指用力,指關節甚至隱隱有點發白。謝珩低下頭,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他和沉殊的微信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三個月以前。
三月四號,他發現他的男朋友沒了音訊。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和沉殊交往了兩年時間,每到三月份自己的小男朋友就不見人影。之前他給沉殊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只道在外面有事兒,隨後又進組拍戲。他想著沉殊和他一樣也是個演員,進組待個兩三個月實屬正常。
直到這一次。
第二次了。一模一樣的狀況發生在謝珩面前,他都不好意思安慰自己——
你男朋友只是有事兒。
謝珩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目光又將聊天記錄掃了一遍。說是聊天記錄,其實也就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一整頁下來,全是他在自說自話。
謝珩還記得當時的自己什麼樣子。
他身體素質一向不錯,往日裡別人被倒春寒刺激得裹著棉襖捂著鼻子拼命打噴嚏的時候,他最多也就穿個襯衫和大衣,脖子鎖骨露出來,臉上連個口罩都不戴,照樣活得好好的。
唯獨那段時間,他的感冒突如其來,也異常嚴重。
哪怕再強壯的一個人在生病的時候,也會變得虛弱。謝珩給沉殊打電話,想聽聽他的聲音,然而打了個十幾個電話最後得到的結果是: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謝珩脾氣立馬就上來了。
謝公子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唯獨在遇上沉殊之後跟換了個人似的。以前的髮小經常嘲笑他被小男朋友收拾得服服帖帖。謝珩當時也不生氣,就只笑,還一臉你們什麼都不懂的得意。
得意個屁,報應來了吧!
等了兩天依舊沒等到沉殊消息的謝珩忍無可忍的給沉殊發了條微信:我們分手。
發完之後,謝珩又想撤回。然而他盯著這幾個字發了好一會兒呆,等到反應過來後,早已過了撤回的時間。
謝珩想,只要沉殊立馬給他回條信息,他就當自己沒說過分手這話。
然而,謝珩到底還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