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殊看了眼關閉的攝像機,再看看倒在床上的男人,感覺到了頭大。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一睜眼竟然是人的形態,而且……謝珩還在和自己說話交談。只不過看謝珩完全不驚訝的模樣,沉殊隱約猜到對方大概以為他在夢裡。
事實上和謝珩在一起的這近兩年時間裡,有時情到深處沉殊便想將自己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告訴謝珩,然而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人知道他的心慌,他擔心謝珩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會把他當成神經病、當成妖怪。
到時候別說是結婚,連謝珩願不願意見他都成了一個問題。
所以他只能一個人將秘密再度藏起來。
現在也一樣,他不可能讓謝珩發現。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謝珩了。
將被子蓋在謝珩的身上,他低頭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正欲再度變回貓,然而突然聽到了一聲軟綿綿的喵嗚。回頭一看,可樂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沖他撒嬌。
可樂這小霸王只有在面對沉殊的時候才會這麼乖巧。
沉殊知道可樂是想他了。他將可樂抱進懷裡揉了兩下,又一口吧唧在可樂的腦門上,笑著道,「等爸爸恢復了,再抱你好不好?」
可樂蹭著他的手指,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才閉上眼睛繼續睡。
沉殊貓瞳彎起,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
謝珩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一睜眼對上三張人臉以及一隻嫌棄盯著他的倉鼠,耳邊還迴蕩著葉航一那隻小香豬吭哧吭哧的聲音,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季長風看到他睜開眼睛,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後退一步攤在沙發上,「我去,謝哥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睡個午覺要睡到天荒地老去,嚇得我們差點報警。」
「打120。」溫雙在邊上糾正季長風。
季長風擺擺手,「反正也差不多。好端端的睡死過去,肯定是要報警的。」
謝珩聽著季長風和溫雙的對話,差不多也知道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揉了揉額頭,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然而脖子一動,疼得差點讓他叫出來。
媽的,不會真的要報警吧?
葉航一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他。他年紀小,又和謝珩不太熟悉,聽得最多的就是謝珩的脾氣有多臭,這會兒和謝珩對上眼還有點心慌。抿緊嘴巴,手指更是不由自主拽緊了長長的衣袖,隔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問一句:「謝……謝哥,你怎麼了?」
謝珩滿腦子都是午睡時那個夢的事情,只隨口答了一句沒事。
他記起來他做了個夢中夢,夢裡沉殊還在跟他撒嬌。然而等到他說了一句『分手』之後,沉殊直接把他給打暈了。
打暈了。
謝珩:「……」
先是怎麼也聯繫不到人,使大招說分手也不理。直到現在,什麼解釋都沒有就氣哄哄得給他一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