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 沉殊整個人都埋在謝珩的懷裡, 鼻尖輕輕一動就是一股子要了貓命的貓薄荷味。他揉了揉頭髮,臉往謝珩的懷裡埋得更深了。
謝珩一手摟著他的腰,轉頭卻將那貓爪爪扔到了床腳。貓薄荷的味道忽然消散了不少, 令沉殊迷茫得抬起腦袋, 「怎麼給扔了?」
「有我給你當枕頭,不用它。」
話音剛落,門外再一次響起與昨晚如出一轍的刺啦聲。
謝珩:「……」
沉殊:「……」
謝珩笑出了聲, 「起來吧,你兒子估計都快把爪子給撓沒了。」
可樂這崽子昨晚撓了半天的門,卻始終不見自家兩個親爹心軟, 無奈只能耷拉著腦袋叼著自己的貓窩去了客廳角落。好不容易等到早上, 終於又忍不住了。
沉殊撇了下嘴,「等會兒我去把它指甲給剪了。」
謝珩在心底訝異——
這小貓咪也太記仇了吧?都過去一晚上了,竟然還在為昨天的小魚乾賭氣。
但是……
真可愛。
謝珩戳了戳他的臉,笑著說話,「你這指甲也該剪一剪了。」
沉殊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指甲,還沒揚起手給謝珩瞅,便聽到男人帶著笑意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昨晚上撓得我好疼。」
幾乎是一秒鐘的事情, 沉殊的臉便紅了。然而紅著臉, 耳尖滾燙,他卻沒從謝珩的懷裡逃脫,只是抿著嘴皺眉看向男人的後背, 手指探入睡袍,那帶著涼意的觸摸令謝珩嘶了一聲,隨即立馬拽住了某隻小貓咪的爪子。
沉殊抬頭看他時,謝珩似笑非笑,「大清早的還想不想起了?」
沉殊一愣,推開人就往浴室走。
謝珩嘴角含笑,跟在小男朋友的身後,「怎麼走得這麼快,我剛才想了一下,反正今天也沒有什麼事兒,不起也沒關係。」
推開門,謝珩伸手環住沉殊的腰,蹭了蹭他的後頸,意料之中的感受到懷裡人的腿軟了一下,狹長眼眸里盛滿了笑意。
從浴室出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了,謝珩將人打橫抱起正欲放在床上,卻見沉殊摟住他的脖子小聲在他耳邊道,「去看看可樂。」
謝珩手一頓,「之前不還恨不得把你兒子扔了,重新領養一個,這會兒這麼累了還記得它?」
沉殊:「我想起來昨天買的零食都放在客廳。」
裡面有十五袋小魚乾。
謝珩:「……」
*
可樂自從那天偷吃了自家親爹囤起來的炸魚乾之後,連著一個月都過上了只有貓糧貓罐頭的生活。它親爹用事實證明了什麼叫做:你看著我吃,你就只能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