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學會討價還價了？
謝珩一下子便來了興趣，調整了一下抱著人的姿勢, 還有心情打趣對方, 「那我要是不親你, 你就不拿自己當回事了？」
沉殊的眉心一下子便皺了起來。他此刻的腦袋暈暈乎乎的，裡面跟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半晌才回味過來謝珩這話，滿腦子都是『我不親你』, 他有點氣。沉殊的手抵在謝珩的胸口，用腦門狠狠撞了一下男人的下巴。
謝珩做夢都想不到自家小男朋友會有這麼一個動作，完全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捂著下巴連連嘶了兩聲。
這是我不親你，你就不把我當回事吧！
謝珩又氣又好笑，忍不住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你這小貓咪怎麼這麼壞！」
「不壞。」沉殊將臉埋在謝珩懷裡，「就騙過一個人，梨花說不算壞。」
謝珩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
他垂眸看著沉殊，心情很複雜。小貓咪心裡始終都藏著那麼點事兒，而他很早便知道卻也沒戳破。或許對於他來說是單純的興致來了，想逗一逗沉殊。可沉殊不是。沉殊入了人世，每天都在努力向人類的一切靠攏。和他在一起之後，每天都如履薄冰。
一方面想好好享受這一段愛情，另一方面又擔憂哪一天自己的身份被發現。
沉殊內心深處堅信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之時便是迎接絕望的時刻，以至於哪怕每天和他恩愛溫存，實際上也提心弔膽。
他摸了摸沉殊的臉，嗓音低沉，「害怕嗎？是不是很怕被那個人發現？」
沉殊的手指用力得揪著謝珩的衣服，抬起頭，眼中仿佛有霧，朦朦朧朧看不清眼底。謝珩只聽到他嗓音低低的嗯了一聲，一個字仿佛是從喉嚨里艱難地滾出來，帶著小小的委屈。
謝珩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將人往懷裡提了提，讓沉殊挨得更舒服一些。捧著他的臉，拇指輕輕拭過他眼角，溫柔得落下一個吻，「不怕，知道了只會更疼你，不會不要你的。」
他這輩子只求了沉殊一個，丟了命也不能丟掉沉殊。
謝珩的吻從沉殊的眼角劃到他的唇角，又勾著他的手指緊緊拽住，低聲笑道，「什麼都別怕，以後你想露耳朵露尾巴都沒關係，我都在你身邊。」
沉殊卻只是暈暈乎乎哦一聲，還糾結著原先的事兒，「那你真的不親我嗎？」
謝珩：「……」
親親親！這隻小貓咪怎麼這麼黏糊。
謝珩的吻慢慢往下落，吮在他唇上。時間一長沉殊便眼角泛紅，手指抵著他的胸口喘氣。謝珩垂眸笑笑，「剛才還要我親你，怎麼這會兒就不行了？還想不想親？」
沉殊躺在他身下，謝珩撐著雙臂在他兩側，正欲調整姿勢，然而身下的人卻伸出手了，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將人往下一壓。
沉殊眯起眼，尾音都帶著一股子黏意，「親。」
……
夜深，彎月在雲霧之間穿行，灑下朦朧的月光。穿過淺色的窗簾，隱約泛起兩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