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家可有一個前車之鑑擺在那裡,策凌不得不憂心啊。
如此,懷抱著不舍以及喜悅和擔憂的各種複雜心情,策凌踏上了返回漠北的路途。這一次,大約是懷孕了的關係,注意力被轉移了,昭烈顯得平靜很多,幾乎沒用多長時間就緩過勁來了。
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過,朝堂也好,家事也罷,都似乎進入到了某種平靜期。
昭烈安安心心的在公主府里養著胎,至盛夏之時,肚子果然像是吹氣球般的鼓了起來。
這一日晚間昭烈剛剛吃了一小碗酸杏兒,劉全就噔噔噔地跑過來稟告,說是隔壁的年側福晉生了。
「是個小格格。」
昭烈聞言嘴角一翹,剛要說聲:女兒好啊!
就聽劉全緊跟著來了句:「小格格生下來就渾身青紫,進的氣少,出的氣多,太醫說怕是要不成了。」
昭烈一愣,心想:不會吧,年氏這可是第一胎啊,怎麼就攤上了這些錐心刺骨的事情了。
然而世事的發展總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年氏的小格格在生下來後,只短暫的在人世間掙扎了五個日夜,就永遠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女兒夭折,年氏為此大受打擊,立刻就病倒了下去。
從任何方面來說,此時的她都是極為可憐的。
所幸,胤禛對於年氏還是非常憐愛的,小格格夭折後,胤禛立刻就從圓明園趕了回來,有了他的陪伴與溫暖,年氏方才艱難的挺過了這一關。
由她及己。懷著孕的昭烈居然也開始有了一小點的不安,不過太醫來請平安脈的時候已經說了,小傢伙在母親的肚子裡發育的很好。
「殿下千萬不要自己嚇自己。」負責給她安胎的許太醫是這麼說的:「您體內的硃砂之毒早就已經排除乾淨了,對胎兒是絕對沒有影響的。」
「那就好。」昭烈點點頭,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承認道:「是本宮多慮了。」
七月的時候,康熙帝起駕去熱河行宮避暑兼巡幸塞外。
雍親王胤禛、恆親王胤祺、淳郡王胤祐、十二阿哥胤祹、十四阿哥胤禎、皇十六阿哥胤祿奉命陪駕。
胤禛臨走的前一天晚上了來了趟公主府,交代了昭烈一些事情,後者點頭答應了下來。
如此,等他們離京半月之後,昭烈方才行動了起來。
她悄悄地上了一輛低調的馬車,只帶了劉全和錦嫿兩個下人一路往北郊的方向而去。
那是一座看起來很荒涼的別院,年久失修,且雜草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