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問得很隨意,可卻幾乎讓山洞裡外的兩個小孩子都炸了毛,小酷哥瞬間就僵硬住了,小腳一動不動,仿佛是塊腳型的石膏模型被丟在外頭。蚩更是被嚇得眼淚都快冒出來,他聽過無數次大人耳提面命,說大魚是不可以吃的,就算是小魚,有時候吃了也會肚子痛,生怕挨烏羅的罵,連脖子都縮起來了。
「是……是……」
而小酷哥更為緊張,他帶著點炫耀心理,想打擊一下發現簍子可以抓魚的蚩那囂張的氣焰,這才不過腦子地把魚肉可以處理的事說了出來,可是烏沒有說可以告訴別人,也沒有讓大家去抓魚。
他跟蚩賭氣,一起吃了大魚,想起來後怕,就沒有告訴蚩有關魚的事是烏教的。
現在聽到烏羅問這句話,心知肚明對方一定猜到是他說的了,不由得瑟瑟發抖起來。
小酷哥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他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聽話。
原始人管教不聽話的小孩子非常簡單,要麼吊在樹上打一頓,要麼餓一頓,理由大多比較千篇一律,比如貪玩忘記了時間沒回山洞,或是餓得慌偷吃食物。
小酷哥感覺很緊張,緊張得好像偷吃了食物之後還忘記回家一樣。
「是……是我!」蚩吞吞吐吐,最終漲紅著臉撒謊道,「沒有誰,告訴我。」
好兄弟!
小酷哥熱淚盈眶。
正在團蠶絲的堇聽得不對勁,忍不住從乾草床上站起身走了過來,她嚴肅地看著蚩,揪著兩邊耳朵看了看,又捧住臉晃晃,生氣道「蚩!」她的聲音猛然提起一個八度,音波衝擊得人猝不及防,「你!膽子!大了!」
「啊——」蚩慘叫了一聲,被揪著耳朵提了起來,努力踮起腳仰頭緩解痛楚,最好是能掙扎出來。可堇的手好似螃蟹的鉗子一般死死夾住了他的耳朵,任是他東西南北風,愣是咬定耳朵不放鬆。
小酷哥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堇。」烏羅被手放在堇的手上,不太贊同地搖搖頭道,「好好說話。」
堇這才鬆了力道,可仍是柳眉倒豎,惡狠狠地看著蚩,宛如一頭母狼,她捏住正在鬼哭狼嚎的蚩命運的後脖頸,直接把人提溜到自己面前,憤怒又有些憂慮地詢問道「烏,他,沒事吧?」
「沒事,很好,生龍活虎的,剛剛嚎的那嗓子能把方圓八百里的母豬都嚇跑。」烏羅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