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你換的。」首領輕聲道,「書也不是。」
「對。」烏羅蹲著玩他的小小仙女棒,還甩了甩,殘留在空氣里的火光畫出小小的圓形,燦爛的星圈緩慢消退著,引來一聲聲驚呼。他不常玩這種東西,家裡的小孩子玩得更好,還有會畫五角星的。
這種仙女棒是軟的,一條條垂著,不像那種鐵絲煙花,所以可以來回晃動,鐵絲煙花就只能划來划去的。
主要是比較便宜。
首領又一次問他「烏,這些是可以做的嗎?」
「可以啊,只是現在還做不到,可以做也沒有意義,你覺得大家活下去更重要,還是這個更重要?」烏羅漫不經心地提醒她。
首領點點頭,她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就是,你說的,你死,我們也死嗎?」
「你在思考哲學嗎?」烏羅稀罕地看著她,不知道自己是沒想到她居然這會兒還在理解那句話的意思,還是覺得整件事情終於有點好玩起來了,「你跟默私底下交流過課程了?」
思考對活下去毫無意義的東西算是文明進步的一大特徵了。
「哲學是什麼?」首領真情實感地疑惑著。
烏羅聳聳肩膀,沒有回答,他最終只是說「我有我可以做到的,也有做不到的。就像你們一樣,你們可以去獵獸,我只能做工具幫忙,但我不能去獵獸。」
首領輕而易舉地就被替換了概念,還以為自己明白了,她最終感慨道「它很漂亮。」
烏羅卻覺得那天晚會的篝火更美,他拿這個煙花棒出來只是為了湊合下過年的氣氛而已。
「對了。」烏羅忽然想到一件事,樹屋落成之後又出生了兩個孩子,是對雙胞胎,都是男孩,他當時太忙或者是心思都在別的地方上沒反應過來,現在才想起來,「那三個孩子還沒有起名,不然今天一起起了吧。」
「不用。」首領搖搖頭道,「冬天過去,再起。」
烏羅下意識問道「為什麼要過冬?」
「說不定會有死。」首領冷淡地回答他,然後又點了一根煙花棒,繼續歡樂地欣賞起這場小型煙花盛會來。
烏羅卻被她話語之中的淡漠嚇了一跳,她們慶賀新生是真的,迎接死亡也是認真的,生育對他們而言本身就是生與死之間最模糊的界限,即便真正生下來了,也不意味著安全,夭折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