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人家怎麼是領導呢,這臉皮厚度就沒法比。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早飯時首領刻意分了烏羅不少肉跟果子,最早的時候大家的確有過異議,畢竟沒有巫也生活過來這麼多年了,火的交易已經達成了,為什麼還要刻意優待這個對部落毫無貢獻的人。
只是全被首領鎮壓了下來。
好在烏羅比他們更心急自己在部落里能否立足,於是他們便發現巫會造東西,能換來鹽,甚至把被開膛的白連治好,加上冬天裡巫不吃東西把食物省下來給孩子們之後也就見怪不怪了。
反正巫一定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烏羅對首領的討好視而不見,主要原因是他也吃不了那麼多,最後還是分給了幾個孩子一起吃。
他熬了一宿夜,大概是熬過頭了,加上來這兒之後身體都覺得健壯了許多,因此並不覺得困,更沒有往常加班後的昏昏沉沉,反倒想出去曬曬太陽順道眯一會兒眼睛,就跟每個偷懶的老年人差不多。
「烏,今天,改弓。」白連吃完肉後立刻來拍拍烏羅的肩膀,巫者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雖然他剛剛辭掉了幼兒園園長這份工作,但是他剛剛又應聘了初中體育老師,於是趕緊掙紮起來,像是幽魂似的擱在白連身後往外飄。
眼饞了孩子們一個冬天的男人們不禁揚眉吐氣,其實弓箭做出來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因為木質的緣故,不得不多次返工重新修改,大家也不得不跟著修改之後的弓箭重新熟悉。
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有個彎曲的木頭再上跟弦,能夠射出遠距離的箭已經非常了不得了,並不奢求像是後世那樣所謂的百發百中,或是八百里開外就爆掉鬼子的頭,八百米都用不著,能有個八十米簡直感天動地新一代神射手了。
烏羅找過有關弓箭的資料,他們現在使用的這種木頭堅硬而有彈性,不至於被拉開後崩斷,也不至於完全拉不動,然而這種天然生長的木頭根本不可能順從人的心靈,每一處都長得恰到好處,就如同雙胞胎倒也會在母親肚子裡爭奪養分,必然有個更健康,有個更虛弱些。
最初他們嘗試了用火烤木,失敗得很快,弓很明顯失去了彈性。
後來乾脆就用繩子強行固定住,勉強拗出造型後固定好,再用刮削器進行修整,總算勉強把那玩意修正出個大概的形狀,然而木頭本身的硬度又讓他們衡量許久。
因此事實上,還不能說他們造出了完全適合男人的弓箭。
要是這次還是不行,開春是真的要提肉去找美人鄰居了。
「白連,你有沒有面對閻,我是說,那一位的決心。」烏羅看著白連的臉色從不解轉向驚恐,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邁入了英國魔幻長篇巨作的電影拍攝現場,他們不是在討論一個危險的離群索居者,而是在談論某位童年不幸且沒有鼻子的悲劇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