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大的摘下來,把小的放回去繼續用水淹著。
烏羅給那玩意起名叫水芋,吃起來很管飽,要是泡在湯里搗爛,一個芋頭配塊肉就能吃撐三個男人,只可惜太少了,他們又暫時不知道那玩意怎麼種,就只好放棄,等著守株待芋。
不過這證明河邊的淤泥很肥沃,因此烏羅挖了些來,鋪在泥地上混合著,至於農作物的用具,就只用動物的肩胛骨做了把骨鋤,其實比起鋤,更像是一把鏟,有點接近歷史上「耜」的模樣。
做的過程非常艱難,木頭與骨頭都過于堅硬,他們弄壞了好幾把鑽孔工具才成功打成。
因此現在部落里只有這麼一把農具。
「什麼事?」
烏羅正在壟土,分出較高的壟台跟較低的壟溝,書上說這樣的分布能使得土壤受光面積增大,有助於雨季排水,乾旱時順溝灌溉,還可以避免植物倒伏。
雖然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不妨試試,這種農活還是得實踐出真知。
菜地並不大,烏羅一切就憑著感覺搗騰,在度量衡還沒發明出來之前,他們幹什麼都只能憑著感覺走。
才沒幹多久的活,烏羅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正好藉此機會直起腰來跟首領嘮嘮嗑,再這麼幹下去,估計腰間盤都得突出。烏羅伸手抹了把眼前的汗珠,眨著眼睛看著首領,問道「有什麼事嗎?」
「要下雨了。」首領慎重地指著陰沉下去的天。
他們倆仿佛二百五似的眯著眼抬頭看天,沒多會,貴如油的春雨就似森林裡被打穿的蜘蛛網一般,細細簌簌地飄落下來。
剛開始甚至都感覺不到涼意。
烏羅舔舔嘴唇上沾著的雨水漬,趕緊跟著首領回到部落里,這場雨來得太晚,估計在外頭找野獸的狩獵隊也被淋了個懵,希望別來雷,不然他們待在樹下避雨容易挨劈。
怕什麼來什麼,春雷「轟」一聲就下來了,雨很快就大了起來。
烏羅跟首領面面相覷,良久無言。
希望沒有人站在……算了別希望了,再希望下去烏羅就可以直接去當詛咒大師了。
春雨下得很輕柔,除了雷霆聽起來有些震撼人心,烏羅掏出本子默默記錄起來,這之後就是驚蟄,野獸會更頻繁地出現,幼獸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生。
要是人口再多一些,食物更充足的時候,烏羅肯定會跟首領商量別在春天出去打獵,不過這時候他們還屬於獵物之一,就別談什麼保護動物跟環境了,先不說不可能靠他們把這片林子吃絕了,就算真的吃絕了,也可以再擴開狩獵範圍。
比如說,他們可以造木筏順著河流去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