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烏羅嘶了一聲,他並不是很想因為漆枯拖慢整個部落的速度,又一下子想不到解決的辦法,目光只好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
因為食物換出去不少,所以很多人身上是空空蕩蕩的,基本上沒有帶任何東西,只是叫他們背著漆枯走似乎不太合理。
「琥珀。」烏羅已經決定好甩鍋了。
首領是拿來幹什麼的?就是拿來決策的!
「什麼?」琥珀回喊道,「他死了嗎?」
「……沒死。」烏羅沒好氣道,「好歹是鹽跟陶罐換回來的你多少上點心好嗎?怎麼說話的,居然盼著人家死。」
這個時代的人在各種意義上都非常堅強,可是同樣,他們也非常脆弱,疾病、落單、受傷都能在頃刻間奪走他們的性命。琥珀雖然還是頭一次跟別的部落交換,但在更早的時候,她經歷過這樣的事,那些憨傻的男人很容易走丟,生病的人很容易死。
在換來漆枯的時候,她心裡就沒有對這個男人抱有太多期望。
就像看起來活不長的嬰兒一樣,早早就得有他會死的心裡準備。
「他恐怕走不了多久,你打算怎麼做?」烏羅說道,「他很虛弱。」
剛剛烏羅觀察過了,漆枯相當體虛,不光是氣色差,還容易流汗,體溫偏低,摸起來很冷,男人們狩獵多多少少會有些肌肉在,他胳膊跟腿上都沒有較為硬實的肌肉。這種狀況出現在現代的肥宅身上很正常,不過出現在這個時代,就顯得很怪異了。
如果不是什麼烏羅不太了解的疾病,那就應該是先天不足,勉強掙扎著活到這麼大。
尤其是漆枯的身體太差,註定他不可能做出什麼令人眼前一亮的舉動,所得到的食物大概只夠維繫日常生活,身體本來就差,自然不可能好起來。
難怪連山部落給人給得這麼痛快。
不管是什麼烏羅不知道的病,還是先天不足,都需要長期調養,烏羅一時間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琥珀滿不在乎地點了個名「樂,你去背他,明天換默,然後換綠茶,他要是能走就讓他自己走,不行了你們就直接提著走,回去給你們加半塊魚乾。」
她倒是賞罰分明。
男人們應了聲,女人們聽著有魚乾,不由得流露出艷羨的神態來,巴不得自己舉手去背人。
「巫。」漆枯還聽不懂他們的話,只是謹慎又頹靡地看著烏羅手裡的玻璃瓶,干啞地說了幾個字,又很快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