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羅用手指給它梳理了會兒被剃得亂七八糟的長毛,莫名有點心虛,而兔子只是靜靜依偎在他另一隻手掌里,溫順乖巧。
「行了換你對象了。」烏羅的歉意來得快去得也快,摸摸人家肉團團的小毛球尾巴後就冷酷無情地將對方放回窩裡,開始給母兔子順毛,又再變得溫聲細語起來,「小乖,小可愛,好姑娘,那你得多生點崽子下來啊。你家這個毛量,我完全可以養你們幾十輩,再說你也到年紀當祖母了是不是?要是你對象不行的話,我過段時間再去找人幫忙,看有沒有另外結對的兔子,或者抓點野兔來給你相親啊?」
不知道是不是烏羅思兔崽情切,他總覺得這隻母兔子的肚子格外肉,不由得摸了摸,可實在沒摸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他不是個婦科聖手,就算是,也是人方面的,哪可能是兔子方面的。
再強調一次,烏羅大學讀得是金融專業,既不是土木工程,也不是農學院,更不是獸醫。
現在沒有羊,有羊也沒有草地。
閻的那塊地,還有他養的那些獸……
烏羅摸了摸下巴,強行克制了下自己的貪心,貪心沒有好處,他可沒膽子跟那個男人去硬碰硬。
人家養得是什麼狼、鹿、馬。
草原王者,聖誕老公公的坐騎,陪伴人類最漫長的代步工具。
這三者就把野性,童話,歷史都齊全了。
誰能跟他硬碰硬啊。
烏羅看了看懷裡的大兔子,悲傷地想道一旦大家撕破臉,閻想弄死我們,大概跟狼吃兔子一樣簡單容易。
命運總是那麼曲折離奇,還沒有等烏羅從畜牧的大業里回過神來,現實生活就強迫婦科聖手烏醫生上線。
「烏——」
剛剛還在河邊忙活的小酷哥忽然從木牆另一頭大聲呼喚起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烏羅還納悶著是磚頭發生什麼意外不成,就見著小酷哥撞開門背著安安跑了過來。之前離著遠還看不清楚,等跑近了,才發現小姑娘安安靜靜地趴在他背上,臉色蒼白,腿上沾著血,嘴唇泛出駭人的青紫色。
「這是怎麼了?你們遇到獸了?」
烏羅抱著兔子一下子站起身來,連手都忘記鬆開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安安,他可沒本事治療這種看起來就很恐怖的情況。
難道是遇到了流浪的人或者獸被襲擊了?
烏羅的臉一下子繃緊了。
「不知道。」小酷哥老實道。
「不知道?」烏羅錯愕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小酷哥很努力地想了想,似乎是在組織言語,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看到的東西。而與此同時,烏羅將安安從他身上解下來,讓小姑娘坐在自己原先坐著的石頭上,蹲下去看她腿上的鮮血,忽然聞到了一種怪異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