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閻選的這個位置很好,如果不是他一時心軟放過的小部落突然撿到了烏羅,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矛盾。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事本來就是巧合,有本事讓市集擺自家門口去。
大家都是依靠閻才來進行交易,這位大神愛住哪裡住哪裡,又哪裡是凡夫俗子管得了的。
「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烏羅開口問道,他閒散地倚靠著樹站著,過於畏怯同樣是一種逃避,而閻就坐在樹上吹那根細細的竹管子。
「沒有。」閻很快就領會過來烏羅是在問什麼,這裡的事情不多,需要特意提及說明的就更少了,他的嘴唇動了動,又止住,重新吹起悠揚的曲子來。
一隻胖嘟嘟的小鳥正站在他肩膀上耀武揚威地搖頭晃腦著,一根長長的紅翎翹起來,顯得精神奕奕。
「那是什麼鳥?麻雀?」
閻淡淡道「是隼,小型猛禽。」
他用手托著肩上的小胖鳥,那胖鳥可能只有十幾厘米長,羽毛很密,顯得毛茸茸的,眼睛確實很靈動,可看不太出來是只隼。
「是距離問題還是……」烏羅用手勢表示了下,「還是它就這么小?」
「就這么小。」閻回答他,「它只長這麼大,不過性情很兇殘。」
烏羅幽幽道「我還真是看不出來。」
閻輕笑了聲,他將那小胖隼托起輕輕一晃,對方便展開翅膀飛入了即將沉沒的暗夜之中。
「那也是七糠部落的?」烏羅沒話找話,想跟閻多聊聊。
「不是,是黑曲部落的。」閻倒是耐心好,一五一十地給他解答,「黑曲部落與鳥一同生活,他們的骨頭跟鳥一樣是中空的,因此身形輕盈,能爬到很高的樹上去,不過飛不起來。黑曲部落的人死了之後,他最貼近心臟的肋骨會被取下來製成樂器保留。」
烏羅下意識道「你吹的這個不是吧?」
「這是竹子。」閻又笑了起來,他躬身看著烏羅,眼睛微微發著幽光,「你要上來嗎?」
「我能上去?」烏羅訕笑,「我這個體格好像……」
話音還沒落,烏羅就覺得自己腰間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他聽見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屁股下似乎墊上什麼東西,驚魂未定地往左右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已經上樹了,目瞪口呆道「你會輕功啊?」
「你不重。」閻輕描淡寫地敷衍他,「我拖過豹子上樹,那個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