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小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試圖開口說些什麼,又怕嘴裡的巧克力化開後流出去,就支支吾吾地哼唧了幾聲。
烏羅把剩下的幾塊巧克力都給了他。
而閻小旺果然沒有辜負烏羅的期待,新東西剛拿到手就一下子蹦下板凳,飛一般衝出門去,想也知道是找他爹獻寶去了。
「真是孝子。」
烏羅感慨地搖搖頭,一轉身坐在了閻小旺的長椅上,他準備好蹭吃蹭喝了。
門口齊刷刷露出兩顆人頭來,看起來怪詭異的,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閻面無表情地凝視著他,欲言又止,最終決定先敲一下模仿他的閻小旺才開口「這禮物,貴重了點吧?」
「總不能一把梳子讓你白送這麼多東西吧。」烏羅笑道,「真覺得愧疚,午飯麻煩燒好一點,我正餓呢。」
閻的臉上便有了冬雪化春的跡象,他矜持地點點頭,又消失在門後了。
等到吃飯的時候,烏羅從窗外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了,許多部落都已經完全離開,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場集市仿佛海市蜃樓的一場幻夢,在陽光下消弭無蹤。
看來想來琥珀她們下次再來的時候就是把他捲鋪蓋帶走了,得趕緊蹭點飯吃,不然占不到便宜就太吃虧了。
閻家裡的飯顯然直接奔進了文明社會,碟碗齊全不說,還有陶筷跟陶勺。
烏羅看著碟子裡的烙餅,不由得愣了愣,用筷子將還帶著點油花的餅翻了個面,奇怪道「這是什麼東西?」
的確是塊餅,是很淺的綠顏色,被金色的油光刷得很勻稱,烏羅夾了夾,感覺到外酥里嫩,而閻小旺已經直接上手吃上了。
閻的舌尖還殘留著巧克力的香甜,他試圖喝水去掉那股牛奶殘留的甜膩感,這種味道存在於過於久遠的記憶之中,叫人幾乎有些回不過神來。
「是餅。」閻平淡道,又喝了口水,「我做了個簡單的石磨,他們每年會送些糧食過來,有些還算認識,有些不知道怎麼做的,就乾脆磨成漿烙餅吃。」
「味道還不錯。」烏羅吃了半張餅,夾了幾片烤肉,至於熱乎乎的湯看起來色澤詭異,他不太敢喝,就湊合著對付過去一頓飯,他戲謔道,「沒看出來你手藝還不錯啊,以後要是拉不動弓箭了,完全可以來我們部落做個廚師嘛。」
閻當然沒有理會他的玩笑話,而閻小旺埋頭苦吃,臉上吃得一片油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