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要比烏羅的屋子稍稍大一些,可能得歸功於琥珀企圖一個屋子塞足夠多的人,烏羅只能大概估量出一個範圍,更形象點就是跟大學時的小教室差不多大小。好在他們部落人不算太多,包括男女少幼都能坐進去,本來這房子就沒有什麼家具,只有個炕床跟灶台,剛壘上的磚頭還散發著泥腥味,葉子窗呼啦啦在風下響動著。
這會兒天氣開始變暖,不需要生火取暖,可需要喝水,這叫烏羅迫不得已只能坐到炕床尾部去,他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蒸桑拿。
那個讓烏羅一直都沒開竅的頭骨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不過不是祭祀,而是打扮。
婕對獸的了解來源於她對路的熟悉,知曉有些獸大致會在什麼地方盤桓,知道不同的路會通向不同獸的巢穴,也知道路所代表著的資源。因此她被拉來當做講師時全身僵硬,生怕烏羅又再問那些令人尷尬的問題,比如說怎麼認路,她只能說靠感覺。
而最近因為食物充足吃得非常敦實的羽被抓來當了獸。
他個子還小,只需要披上皮毛就可以了,他老爹樂則戴上了獸的頭骨,兩個人身上都披著獸皮。
烏羅還特意詢問他們倆的意見,不過樂跟羽都沒有什麼質疑就答應了,也不問烏羅這麼幹是為了什麼,估計他要殺人都會聽話幫著放火,這種服從性既讓烏羅感覺飄飄然又感覺毛骨悚然。雖說這年頭的人爬摸滾打少不了,但是烏羅還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給他們倆綁上了獸皮做的護膝。
樂穿著烏羅刻意要求的狼皮,四肢都被獸皮裹著,頭上戴著吼吼獸的頭骨,四肢著地衝進來的時候還真嚇哭了些小孩子,倒是大人很快就發現這不倫不類的獸是誰了,於是放聲大笑起來。
烏羅鼓鼓掌喝止住他們,又示意羽進來。
羽膽怯些,加上身上的獸皮較為沉重,又罩住頭部,就跌跌撞撞地滾了進來,倒真像只憨態可掬的小幼獸。
琥珀忍不住興奮地尖叫了一聲。
剛開始分開還不明顯,可當兩隻獸依偎在一塊兒的時候,倒真有野獸的感覺了。樂的模仿能力不強,可是他長期狩獵,見過的野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殺過的更是不計其數,加上頭骨帶來的恐嚇感,使得他從一隻不正常的怪物,的確彰顯幾分惡狠狠的野性來。
而羽滾在他的肚皮下,像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幼獸。
等到眾人的笑聲停下來之後,烏羅才緩緩道「婕,你看著這樣的獸,覺得它們會去哪兒?」
「去哪兒?」婕笑得停不下來,她認真打量了會兒,仍是笑盈盈地說道,「可能要去喝水吧?捕獵給小獸吃,或者就自己走了,讓小獸獨自長大。」
她說的是自己平常觀察到野獸的習性,很中肯,也很現實。
烏羅點點頭,他將羽一把拉起來,入手很沉,不過還好,他勉強抱得動,將這隻幼獸抱到了較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