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星星砸死的,那麼這隻胖鳥帶來的神秘感頃刻間就消散了,白連與藍鳥都頓起殺心。
藍鳥興致缺缺地說道「我們可以吃了它嗎?還是要留給首領跟巫。」
「太小了,給薪他們吧。」白連也若有所思地說道。
漆枯又再搖了搖頭,他仔細檢查了會兒胖鳥的翅膀,緩緩開口道「白連,藍鳥,你看它的羽毛。」
「怎麼了?」白連特意探過身來看了一眼,忍不住嘆氣道,「燒成這個樣子,這連箭都沒有辦法做,怎麼會有這麼沒用的胖鳥掉在我們頭上?」
藍鳥想了想,他問道「漆枯,是它的羽毛有什麼問題嗎?」
這年頭大家不管拿羽毛來做什麼,獲取羽毛的手段都很簡單,殺死鳥之後硬拔下來,後來能將水燒熱了,便用燙皮來拔毛,將被打濕的羽毛曬乾後再使用,算是獲取較難且比較珍貴的耗損品。
因此藍鳥才有此一問。
「它剛剛飛起來的時候。」漆枯頓了頓,抓住胖鳥的翅膀撲扇了兩下,場景雖然可笑,但他卻頗為嚴肅道,「是這樣的。」
「是啊。」白連不以為然,他還沒抓到重點,「鳥都是這麼飛的,不然要怎麼飛?」
漆枯搖搖頭道「不對,尋常的鳥,不會這麼飛,它是飛不起來。」
這下白連終於反應過來了,他一改之前冷淡的態度,看著這隻小胖鳥簡直眼睛要發出光來了,顫著聲摸了摸它燒毀的翅膀,震驚道「漆枯,你的意思是說,它不是受傷了不能飛,而是它的羽毛沒有了,就飛不起來了?」
「對。」漆枯點頭道,「不過只是我這麼覺得,可能不是,我們把它養一下,如果它飛走了,那就是錯的;如果它醒來飛不起來,我們就可以養一隻鳥,看它會不會死?只要不死,說不定就有蛋吃了,它是很小,可是蛋可以煮很多湯。」
蛋在這時候是很珍惜的資源,像是之前在水草叢裡撿到水鴨蛋那樣的機率非常小,一旦發現窩被偷了,基本上禽類就不會再呆在那個地方了。而不會飛的禽類很少,會飛的大多都將蛋下在林木或者懸崖峭壁的最高處,除了鳥類互相吞食,還有一些樹林上蟒蛇偷襲,就沒有更多的危險了。
如果危險性較高的話,少許鳥類會在破殼之後立刻與父母一同離巢。
因此,大多時候人不光找不到蛋,即便找到了,也難有機會拿到蛋。
白連觀察力不及漆枯,想得卻比漆枯要深遠一些,要是這隻鳥實驗成功,那以後抓到的鳥類就不用全殺掉,可以通過燒掉羽毛來控制它們飛不起來。就像兔子一樣,總會有那麼幾隻鳥比較性格溫順,容易親近點,不會尋死覓活的,等到過段時間,就可以下很多很多蛋,生很多很多小崽子。
光是想想,白連的口水就快要掉下來了。
男人比起孩子跟孕婦很少能有得到吃蛋的機會,白連活到現在也只喝過一次蛋湯,他仍然記得那個柔滑的口感。吃肉是為了保證營養,吃果子是保證活下去,鹹味、腥味、果子的甜酸味都是味道的一種,而蛋的口感同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