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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這個世界對我也太苛刻了。

大概是初夏的天氣的確令人鬆懈,又或是濕潤的暖風吹過臉頰時化作愜意的蒸汽,烏羅也有了幾分昏昏欲睡,留君低鳴著,聽起來胸膛里仿佛被塞進個老式發動機,落在烏羅的耳朵之中就更像是午後的催眠了,因此他沒能抵抗住,很快一道睡過去。

在悶熱的長毛毯,與另一個人相依偎著熟睡著。

之後烏羅跟閻回想了很久,也沒能明白自己在當時為何會鬆懈成這個樣子。

只能將這種意外歸結到天災終於結束後緊繃的心情猛然放鬆,導致當時做出了不明智的舉動。

等到閻醒來的時候,天色將暗,正是夕陽往下墜的時刻,赤霞染紅大半天空,宛如舊日熊熊燃燒的火場刺激到他的神經,這令荒野的保護神瞬間站起身來,甚至不慎踢翻了烏羅的手提箱。好在巫者並不在當場,沒有更丟臉,而閻漸漸從夢中醒過神來,他撫住眉頭,行動之間還略有些恍惚,終於看清了這艷紅並不來自於那吞噬一切的火焰,而是自然的運作。

遠方的青山被朦朧煙霧所籠罩著,形成烏羅眉眼上的遠黛,透著潮濕的水意,又似乎醞釀著未知的黑暗,澄澈的眼瞳里倒映著破碎的微光,沿著水流徐徐走來。沒有誰出行還帶著陶罐,烏羅不過是去摘了片葉子,捧著被石頭砂礫過濾後的清水,不緊不慢地從遠到近。

「醒了?」烏羅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下意識咳嗽了兩聲,又恢復成正常,「來喝口水吧,我得回去了,不然部落里的人會擔心,留君不聽我的命令,我只好等你醒了。」

如果閻更沒情商點,他大概會問為什麼不推醒我;如果他足夠自私,大抵會不屑一顧烏羅的提議,可惜他兩個都不是,因此只是低頭喝了口葉子裡的水,水裡映照著他的新造型。

頭髮被修剪過,被烈火燙得焦枯的地方都被削去,這會兒看起來便勉強可以入眼了。

他該問對方用了什麼工具,合情合理。

只不過閻仍是沒有開口,他用手指梳理自己的頭髮,平靜道「謝謝你,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烏羅並沒有很多做理髮師的經驗,他可以幫自己刮鬍子,整理面容,小部分修改髮型,大多時候理髮師會幫他解決麻煩,只不過穿越之後就得自己拾起技能,他不需要英俊或是美麗得如同流量明星,只要看起來足夠精神得體就可以,因此付出部分頭髮的代價,倒也勉強掌控住了理髮失敗與成功的平衡點。

他們兩人總能在對方身上感覺到過往的世界重新溯回,山火這場天災過後這種錯覺就更為嚴重,如同常人般玩笑,明明不過是尋常的對話都能變成甘霖般的獎賞,談不上滋潤乾涸的心田,卻的的確確令喉嚨感受到清泉回甘的愉快與舒暢。

「我們回去嗎?」

「可以。」

翠綠色的葉子飄飄然墜地,與風互相追逐著落入塵埃,等待化為春泥的時刻來臨,而烏羅與閻則重新回到留君的背脊上,休息足夠的不止兩個人,還有保留著精力的留君,巨狼在漸升的藍月下呼嘯著奔跑,引起森林裡此起彼伏的嚎叫聲,它身上的矛盾性正如人類自身,既自由又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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