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小旺在外頭幫忙,早出晚歸是常見的事。
四間房子落成,部落里在有條不紊地建第五間屋子,琥珀雖然不知道什麼叫設計圖,但陰差陽錯正好能空出放火灶跟篝火的場地,就乾脆把中間空出來,同樣方便以後找到好的石頭修建台子放圖騰柱。
由於房子落成,連著磚頭需求都增加了起來,小酷哥沒心情繼續玩火,光是一批批磚頭就要他燒出來等著用。
別的姑且不談,就現今而言,琥珀對下單已經非常熟練了。
幽亮的月光停留在漆黑的夜幕上,難得星星不多,大概是被雲霧遮住,顯得天空這塊畫布格外狼狽而骯髒,如同一床沉甸甸的被子壓下來,只破開一個明顯的大洞,露出圓形的白色棉絮,泛著枯黃色的光暈。
投下來時,像是不詳的厄運帶來預兆。
「嗯,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夜色很適合殺人放火?」
烏羅正在醞釀睡意跟思考如何回復閻的俏皮話,現在沒什麼事,他們倆只能練練嘴皮子,嘴皮子這種東西除了舌頭打架之外就只能這麼練,不過光是不用繼續講單口相聲這件事,就已經足夠讓他高興了。
驀然,一陣沉悶的鈴聲忽然打破深夜的寂靜,外頭做活的人稱不上吵嚷,這發沉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是華做出的樂器,他跟小酷哥玩久了,就藉由陶器來做樂器,之前還做出一個類似鈴鐺的東西來,只不過鈴鐺有開口,他們卻是捏個空圓殼,將石頭塞在裡頭用高溫燒成,就成了個閉口鈴鐺。
這種與其說是樂器,不如說是一種提醒的工具,最早的時候只能用手拿著搖甩髮出聲音,後來華為了將它們連在一起,就在圓鈴上搓泥條黏成口,供以繩索穿過。許許多多小鈴用繩索連在一起,掛在樹梢上,順著風搖動時石頭會在陶殼裡滾動,發出沉悶的聲音,現在聲音頻率聽起來這麼急,要麼是颳大風,要麼是孩子們在搖。
「不是風。」閻瞬間就站起身來,取過牆壁上掛著的弓箭,神情有些凝重,「你待在裡面別動,外面有敵襲。」
鈴聲一陣又一陣,不停歇地發出聲音來,外頭終於慌亂起來,傳來嘈雜的說話聲,不過聽起來還不算慌亂,琥珀提高了聲音在人群里穿梭,忽近忽遠,聽不太清楚在說些什麼,大抵是指揮眾人做事。
「哇。」烏羅摸摸自己的嘴巴,「我這是烏鴉嘴啊,還好沒說自己是啄木鳥,不然現在恐怕要上演匹諾曹之烏羅的原始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