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像個很稚氣的幼童。
堇最近跟壯一直呆在一起,雖然壯之前分配到的女人並不是堇,但是本來部落里就是男少女多,琥珀對這件事並不以為意,反正只要有孩子出生,又沒有混亂那就沒有問題。堇對愛情有朦朦朧朧的意識,可還沒有到吃醋或是覺醒更多的地步,換過話來說,部落里的婚姻制度本來就更接近家庭,在不需要生孩子的時候,大家都是一樣的。
她跟大壯在不需要生孩子時仍無意義的親近,這是繁衍之外萌生的愛情才能做到的。
因此堇捏了捏小怪物的臉,轉頭看向非常自然湊在一起講話的烏羅跟閻時,很突然地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心緒。
「怎麼了?堇。」烏羅倒不至於錯失她的神色,便問道,「你怎麼心神不寧的?」
「嗯……」堇思考了片刻,她忽然問道,「巫,你跟閻一直都很好,可是你好像不會跟別人這麼好。」
烏羅啞然失笑,他示意小怪物去撿起一塊石頭給自己,然後將手中的肉湯餵了他一口,反覆訓練小狗般,那兩頭狼崽子眼露賊光,在琥珀腳邊徘徊了一陣,便衝著烏羅猛撲而來,一時間剎車不及,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揚起一陣塵土。
「你對大壯也很好啊。」烏羅慢悠悠道,他正要吃飯,就用腳踢了踢兩隻小狼崽,力道不大,隔靴搔癢般,叫兩隻小狼崽越發囂張起來,硬生生擠過來。小怪物敏感覺察到這是來奪食的,一下子就趴下去,惡狠狠地露出牙齒來,發出怪異的喊叫聲,刺激得兩頭狼崽嗷嗷亂叫起來,閻嘖了聲,將他們三隻都踢了開來。
閻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文學裡叫氣勢,電影裡叫氣場,或者在這個世界上叫做殺氣,這跟他的經歷可能很有關係,動物是最敏感的生物,小怪物跟小狼崽瞬間都安靜了下來,甚至趴在地上安安穩穩的一動不動,叫人疑心他們在裝死。
小怪物的手裡還抓著石頭,他的眼神比部落里的孩子要陰暗許多。
烏羅並沒有注意到,不過閻看見了,他臉色不太好地揪住小怪物的獸皮跟後頸,將人硬生生拖到了自己的身邊,拿過石頭後將自己的湯給了他喝。
這才叫小怪物真正茫然起來,他受寵若驚地看著閻,捧著溫度正好的碗,很快就把頭埋下去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來。
兩隻狼崽只好嗷嗚嗷嗚地叫著,帶著點不甘心的怨氣,又不敢反抗。
「可是我想跟大壯生孩子啊。」堇眨了眨眼睛,奇怪道,「巫你又不能跟閻生孩子。」
烏羅老神在在道「都是生孩子,你看梨跟樂一直黏在一起嗎?樂難道不是一直跟默一起玩,難道他們也要生孩子?」
雖然跟烏羅講話很讓人頭疼,但是看烏羅欺負原始人,多少還是有那麼點愉悅的。
大概是跟這個男人相處久了,閻自覺自己都染上了一點惡劣的本性,他欣然將黑鍋推給烏羅,並打算就這頓戲下飯。
堇搖搖頭道「不是,這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