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對他就算不是有求必應,實際上也差不了多少,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他們兩人大多時候比起情侶更像是志同道合的夥伴,一道在這條看不到未來的路上前進著,即便互相有不能理解的決定,都會支持對方去行動。
就如同烏羅從來沒有妨礙過閻給予部落的便利,就如同閻也沒插手過烏羅的決策一樣。
「單身前禁慾,單身後禁育,兜兜轉轉,本來以為夠慘了,沒想到還是要禁慾。」烏羅忍不住嘆了口氣,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候嫌對方無處不在,沒了又格外想念,其實說起來,按照閻的臉面,擺在家裡就算當雕像看也能叫人心曠神怡,可惜了。
烏羅一個人在外頭等琥珀出來的時候順帶想想對象,沒注意到女俘虜們竊竊私語著,一邊幹活一邊偷看他。
春天對絕大多數人來講都是一件大事,原因無非就是生孩子,許多部落里有配對的男女還能定期為了部落的未來鼓掌,而沒有配對的男女,要麼跟同族的人,要麼等到春天的大會。
稍微上一些年紀的女人倒也罷了,還年輕些的女人都對春天充滿了憧憬,她們健康而青春的身體等待著一個個新生命的誕生。
這個奇怪的部落沒有打算把她們吃掉,也沒有無緣無故地打罵過他們,就這些度過的時日來看,說他們只是來到一個新部落也不為過。在原來的部落里,通常是以強者為尊,可是這個新部落很怪,生孩子的人會花大時間呆在一起,男人會給女人帶來花,會給她留食物,會親她……
親是一種很曖昧的舉動,跟性不同,它意味著一段截然不同的情感,就如同野獸會為了表達好感互相舔毛跟咬一咬對方,留下自己的氣味跟痕跡一樣。
即便是原始,許多事也只是沒有開竅,而不是全然不懂,女人們看著那樣親密的舉動,不由得面紅耳熱,難免覺得要是有一個男人願意這麼做,就算他不是最強的,其實也沒有關係。
所有的俘虜都見過烏羅,他很少說話,臉上帶著很淡的笑意,比那個很危險的人要更神秘,大多時候只跟首領說話,首領總是很聽他的。
本來女俘虜們都以為巫會跟首領生孩子,可是他們沒有住在一起,也沒有看到首領的肚子大起來過,神秘總是引動人的好奇,好奇則驅使人們走向光明與黑暗,因此大多數女俘虜都很好奇巫。
說起來,他跟那個人住在一起,還有一個孩子,可是不管怎麼看,巫都是男人啊。
女俘虜們賣力地將織出來的布往漿水裡塞,試圖讓它們每個部分都染到,免得等會挨打或是餓肚子。
烏羅當然不知道自己變成了原始的八卦中心,他只是無所事事地等了會兒,順道曬一曬太陽,然後就見著琥珀從山洞裡走出來,見著他有些詫異,不過並沒有顯露出來,只是簡潔地說道「去我的屋裡。」
「好。」烏羅將手從口袋裡拿出來,太陽曬得他頭髮絲都發燙,甚至有點困意。
臨走前烏羅又轉頭看了看這群認真幹活的女俘虜,其實他並不是非常擔心這群女俘虜會做出些什麼,人都有從眾心理,他們將男女特意分開來處理。之前留下的女人雖然只有四個,但風冬頑強得就如同一株野草,她幾乎沒有什麼離開的心思,換個部落也只想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