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上,六阿哥只是偶感風寒。」張太醫苦笑著:「只是六阿哥的身體實在是虛弱過度,只怕許久都沒有好好吃上一頓飯,導致腸胃虛弱體力更是極差,這風寒據奴才查驗只怕已有半月有餘,生生的將身體熬壞了!」
「半月有餘?」康熙聲音低沉,突然發問:「朕記得太醫院每隔五日便要為宮中諸人把脈問案,為何沒有人發現六弟的病情?」
「這……」張太醫嘴唇一哆嗦,將頭深深埋低:「奴才也不知情。」
「呵呵。」康熙冷笑一聲,倒是沒有定要張太醫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意思,可想而知只怕不僅僅是那些太監在作踐自己的兄弟,一些官員也根本沒有把這些阿哥們放在心中。
聞訊趕來的還有太皇太后,走進屋子她的目光就落在躺在床榻上面容蒼白的奇綬身上,心裡是百味橫雜說不出的複雜難安。
她百分之九十的心思落在康熙身上,另外的心思大多落在福全身上,至於其他幾個孫子交由各自母妃養育,在她心裡已是開了大恩,哪裡料到居然會有奇綬這般的情況出現?
「唐氏在哪裡?」太皇太后越想越是憤怒,聲音低沉喝問。
「……」跟隨在後走入的正是前去寧壽宮尋找六阿哥生母唐太貴人的太監,他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跪下就是一個磕頭:「奴才該死!奴才未能將唐太貴人帶來!」
「這是何故?」
「回稟太皇太后!唐太貴人和陳太貴人都在康惠淑太妃的宮室內……」太監苦著臉戰戰兢兢的回道:「康惠淑太妃大發雷霆,奴才們沒能將唐太貴人帶出來!」
「又是她!?」聽聞太監提到康惠淑太妃,康熙面容上頓時閃過一絲厭惡,當著太皇太后的面就是斥責:「皇令在前,她也敢違背?朕令你立即帶人將她拿下!」
太皇太后也點了點頭:「按著皇帝的吩咐趕緊去辦!」
祖孫兩人對於康惠淑太妃都有顯而易見的不滿,前者是多年以來的齷齪所致,後者則是因為康惠淑太妃仗著博爾濟吉特氏的出身以及與懿靖大貴妃的親眷關係,對自己指手畫腳,不是嫡母倒是擺出嫡母的身份。
「喳!」見太皇太后和皇帝的臉色難看,這名太監頓時應了聲,領著人匆匆朝後宮狂奔而去。
另一邊還有同住在寧壽宮的隆禧和永干也被送進延禧宮,兩名小阿哥面色惶惶躲在太監身後瑟瑟發抖,似乎連向康熙與太皇太后請安的規矩也全然不知。
令康熙氣惱的是經過太醫的檢查:隆禧尚且只需要好好補養一番,而永干比起奇綬的程度竟是不相上下。
忙不迭將年幼的永干也安排好床鋪休息,又將隆禧送往南三所的福全處安頓,康熙才再次將注意力放回到胤礽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