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幕後之人，十有八九便是太皇太后！
就這樣，要朕逼死自己的孩子嗎？
康熙心中是無限的憤慨。
他閉了閉眼，強自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半響才緩緩開口：「皇后起身吧。」
再看了眼皇后忐忑不安的表情，康熙突然鬆了口氣，肩膀一跨：「這件事是真的。」
「皇上！？」赫舍里皇后猛地抬頭，驚愕地望著康熙。
「是朕的優柔寡斷拖累了皇后。」康熙苦笑一聲，面容上帶著揮之不去的倦意：「承瑞是呆病，而且這病只怕……治不好了！或者說起碼一兩年內是肯定好不了的。」
「……一兩年。」赫舍里皇后面色大變。
想要瞞過幾個月半年就非常困難，更何況要瞞過眾人的眼睛一兩年？赫舍里皇后腦海中一轉，登時明白不是皇帝的心思這件事唯獨是太皇太后的心思。
自己竟是站在了康熙和太皇太后之間的博弈場中，她心中震顫，手心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半響才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顫聲詢問：「皇上……打算怎麼辦？」
第59章 間隔。
「朕？朕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康熙苦笑一聲：「朕想要留下承瑞, 可是如今的情況只怕接下去幾個月承瑞不出現, 朝上都要有宗室朝臣問起了。」
這已是大勢所趨, 無人能夠阻擋得了的事情。
赫舍里皇后立馬稍稍想了想，太皇太后和康熙之間？怎麼想身為皇后的自己和康熙才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確定好自己的想法，赫舍里皇后仔細看了看康熙的表情：「皇上，臣妾倒是有一個辦法。」
「哦？皇后說出來聽一聽？」康熙坐直了身體，目不轉睛的盯著皇后：「說來聽聽？」
「皇上, 依照臣妾的想法，這一次幕後傳出消息的也許是太皇太后？」赫舍里皇后先試探著詢問，看到康熙無聲默認的樣子她吸了一口氣：「若是留下大阿哥, 只怕皇上和太皇太后之間的間隙會越來越大，反而不利於皇上您和太皇太后之後的相處。」
「朕自然明白。你的意思是要勸朕送承瑞去死？」康熙聲音猛地冷了下去。他抬起雙眸，黑沉沉的雙眸寂靜又冷漠注視著赫舍里皇后：「若是如此, 皇后就不要再說了！」
「皇上想到哪裡去了？臣妾身為人母，哪裡能下得了這般的狠手？」
赫舍里皇后不悅地抬高聲音：「臣妾的意思是, 皇上不如公布大阿哥因病去世, 然後將大阿哥送到宮外療養！」
「……這可不行。」康熙遲疑一瞬, 搖搖頭。
「怎麼不行？」赫舍里皇后倒是強硬起來：「皇上，留大阿哥在宮裡, 大阿哥就是兩條路，可惜兩條路的結局都是死路。皇上！您想想若是等後頭流言蜚語起來了, 您再讓大阿哥因病去世，只怕外面也會傳是皇上您不顧父子親情下的手！還在太皇太后這裡，甚至宗室朝臣的心中留下個優柔寡斷的印象,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