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寧沒反抗,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斜倚靠在穆奎懷裡,畢竟穆奎表現的越真實,他裝病的效果才越好,而蘭沁姑姑也在這時打開了書房,帶著幾個小宮女把蕭霽寧帶回了他的臥房,給他換上乾爽的白色裡衣。
這期間蕭霽寧一直都安安靜靜地由人擺弄,等待著太醫的到來。
但是蕭霽寧沒先等到太醫,反而先等來了純姬,看到純姬出現的那一剎蕭霽寧是真的差點跳起來——她沒穿下午那身流仙裙,而是換了件雪青色的罩衫,輕蹙著眉頭,一雙杏眼紅紅的,眼底含著淚欲掉不掉,更顯得她楚楚動人,可蕭霽寧已經不會單純地覺得純姬會像她外表一般樣和善了。
「霽寧……」純姬走到蕭霽寧床邊坐下,接過宮女們絞好的濕帕子給蕭霽寧擦著臉,力道的確溫柔舒適,擦了兩下眉頭就蹙得更緊,近乎泣不成聲地喊著蕭霽寧的名字。
蕭霽寧:「……」
蕭霽寧搞不懂了,明明是她讓貼身的宮女把他抱到書房裡又是燃炭盆又是加襖子的,現在又擺出這樣一幅心疼孩子的模樣做什麼?
不過隨著門外太監拉長嗓音的一聲「恭迎皇上」,純姬為什麼這樣做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蕭帝和太醫一起來看望蕭霽寧了。
純姬眼底打轉的淚在看到蕭帝的剎那終於落了下來,看到這麼一副美人垂淚的模樣,蕭帝當然心疼,自己抱著純姬哄,抬手讓太醫去給蕭霽寧診治。
蕭霽寧臉頰紅紅看著嚴重,可是他根本沒病,頂多就是臉被曬傷了,在火盆書房裡待的那些時間他也沒真的中暑,更何況太醫見慣了後宮嬪妃爭寵的手電,所以替蕭霽寧把了把脈後心裡就有了底。
蕭帝問他:「傅太醫,小九怎麼樣了?」
傅太醫道:「回皇上,九皇子沒什麼大礙,只是臉被曬傷了,體內又有些暑氣看上去才這般嚴重,待臣開幾幅去暑的藥,給九皇子服下就好。至於臉上的曬傷,塗上玉肌膏,三日便可癒合,不過九皇子年幼體弱,日後還是得好好照看才行。」
傅太醫這話甚得純姬的心,蕭霽寧要是病的太重,蕭帝難免會責怪她照看不周,要是什麼病都診不出,蕭帝又會覺得她無事找事,而太醫們為保安寧,早就明白了面對這樣的情況該怎麼回話。
「原來小九被曬傷了,上午朕去上書房看過他,居然沒有發覺,是朕不好。」蕭帝嘆了口氣,繼而皺眉,「不過是哪幾個宮人照顧小九的,知道今日天熱怎麼也不懂給九皇子撐把傘?」
話音剛落,屋內的宮人便全部跪下了。
其中上午負責接送蕭霽寧上下學的嬌枝和嬌鵲抖的最厲害,一直很狂妄的嬌枝這會兒都安靜如雞一聲不吭,但是因著屋內沒人說話,嬌鵲以為蕭帝是在等她們主動認罪,便急著將黑鍋甩開:「稟皇上……一直照看九皇子的,是太監穆奎……」
「皇上,霽寧這樣——」
誰知嬌鵲在開口的一瞬,純姬也在說話,純姬倚在蕭帝肩上,都已經打算替宮人們求情將這件事揭過去了,結果嬌鵲卻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