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閣的設立乃為了蒼生安寧,如今天下和平,最大的變數便是梁國的窮兵黷武,倘若能聯合齊國制止戰爭,何嘗不是美事一樁?更何況待此間事了,玄霄閣大可在畢方等人的庇護下全身而退,不再參與攻城略地之事,這樣一來,也不算與閣規有悖,是也不是?」
風伯抿唇點了點頭,皺眉思索了半晌依舊不置可否,神情卻比先前放鬆了不少。蘇巽見他似乎對豐厚的條件頗為心動,索性乘勝追擊道:「此事並不急於一時,您大可慎重考量其中利弊,定下主意再與我細說。」
「如此……也好,讓我先考慮考慮吧。」
此舉畢竟有些風險,眾人能否成功融入軍中是一方面,更要緊的是倘若未來當真在戰爭中立下汗馬功勞,能否順利脫身同樣並非易事,他必須對此細緻斟酌,於是向蘇巽頷首示意,緩步向營帳走去。
蘇巽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覺得一陣頭暈無力,急忙抵緊石壁不至於軟倒。
顫抖地喘息著,他好不容易忍耐住驟然降臨的頭痛耳鳴,等到尖銳的痛楚漸漸散去,這才緩緩張開左手掌心,只見潔白的肌膚上一片鮮紅暈染,說不出的詭艷森然。
好在方才風伯心神不寧,他又掩飾得及時,這才險之又險地瞞住了自己的傷勢。此刻一切尚無定數,至少在段雲泱恢復之前,他必須穩定住眼前局面,將眾人順利送入齊國。
取出巾帕拭去手中的痕跡,他略為調息平復下翻湧的氣血,也跟隨在風伯身後快步走下坡去。
遠遠望見風伯與蘇巽一前一後從巨石處走出,葉知蘅躊躇了片刻,還是按捺下了前往查看的衝動。畢竟蘇巽傷重至此,若非使用了特殊方法,絕不可能行動如常。
可是自家大人的性情他再了解不過,若是打定了主意不願讓他知曉,他縱是使勁渾身解數也不可能找到答案。為今之計只有從元若拙身上入手,可這小子自從療毒那日後便一直避而不見,眼下更是忙於照顧各類傷患,連個人影也尋不著。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在心底暗暗決定,不論如何也得逮住元若拙問個清楚。
心緒煩悶,他索性來到一處無人的草坡坐下,擺弄起手中的傀儡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