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德是慈寧宮的管事,整個人胖乎乎的,臉上也總帶著笑,好像一個彌勒佛一般給人一股子好感。
只是今個兒他臉上的笑容一如往常,承祜卻感覺他的眼神卻十分肅穆,給他平添了一份威嚴。
承祜聞言,對著石德咧嘴一笑,露出潔白如玉的小牙道:「那我等會兒再過來,謝謝總管。」
說完,就帶著藍珠轉身離去。
只是還沒有走兩步,就被蘇沫兒從背後叫住:「阿哥,先等等。」
承祜停下腳步,仰首看著蘇沫兒。
蘇沫兒垂首看著承祜,微微抿嘴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承祜跟嬤嬤進去勸勸老祖宗好嗎?」
承祜聞言,對著承蘇沫兒天真的問道:「是老祖宗怎麼了?」
蘇沫兒對著承祜道:「沒事兒,你只要像平時一般就好。」
承祜壓下心頭的疑問,牽著蘇沫兒的手,跟著她往回走。
走到門口。
石德眼神微轉,想要伸手攔住承祜。
蘇茉兒見此,壓低了聲音道:「你也知道今個兒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皇上與太皇太后傷了情份,真出了什麼事情,也與你無關,一切都由我擔著。」
石德眼眸微轉,翹起的嘴角收攏了起來,沉默片刻,才微微側身,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承祜邁過高大的門坎,繞過巨大的古樸雕花屏風,走進裡面。
一進去,就發覺氣憤有些不對,還沒有等承祜開口。
就聽到太皇太后有些聲嘶力竭聲音:「哀家勸阻皇上,皇上不聽,哀家說了,哀家不願皇上撤藩,吳三桂之子在京中為質,尚可喜對皇家忠心耿耿,至於耿精忠一人,就不足為懼,但是現在這些老臣猶在,你如此著急撤藩,就是寒了三藩的心,到時候咱們大清將面臨巨禍!」
承祜從來沒有見過太皇太后如此的失態,眼角濕潤,臉色有些漲紅,可見是別康熙給氣狠了。
想到這裡,他抬首看著蘇沫兒。
蘇沫兒沒有想到,一向平靜的格格,竟然突然生了那麼大的氣,此時承祜已經不能上前。
就算要去勸阻,也要找個合適的時機才行。
想到這裡,她對著承祜微微搖首。
康熙的聲音,也有些氣急敗壞,他依理具爭道:「皇祖母說的這些,孫兒如何不懂?!他吳三桂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不論朕何時撤藩,他們都是必反!現在大清國庫還算充盈,何必等他們做足了準備,來反我們之時,打得我們措手不及呢!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為時已晚已。」
康熙對未來的走向比較清楚,一力主張撤藩,只是太皇太后念及舊情,不肯撤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