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進來之後,對著承祜微微拱手道:「太子爺,大將軍讓臣再來給太子爺看看傷勢。」
秦韻經過昨天的事情,已經受了心裡的怠慢,昨天他可是親眼瞧著太子爺血肉模糊的大腿,給他換藥也是一聲不吭的。
傷勢雖然不重,但是面積大,還是大腿內側,那裡不容易好,疼度高,而且軍隊裡用的藥,都是見效快,疼的狠那種。
他給太子上藥,太子愣是一聲不吭,也是條漢子,比那些八旗子弟好多了。
承祜聞言對著軍醫微微頷首,知道這是費揚古的授意,十分配合的褪去衣衫,露出血肉模糊的雙腿。
軍醫蹲下身子,觀察了片刻,看著承祜,用剪刀把裡衣給剪開,蹙眉道:「太子爺現在傷的極重,微臣還是勸太子爺還是坐上馬車的好,要知道您這腿要是惡化下去,以後恐怕會不良於行。」
承祜聞言,眼眸微閃,掃了一眼軍醫,現在他差不多猜到了費揚古的意思。
秦韻這話與昨天說的可是不一樣,昨天還道,只是皮外傷,看著可怕,三五天就能好呢,今天又說的如此嚴重,讓承祜想不多想,都難。
承祜對著秦韻微微頷首,嘴角含笑,一副秦韻處理的不是他的傷口的模樣道:「恩,孤知道了,今天就有勞秦軍醫了,明天孤就聽從大將軍的話,坐馬車前行,免得耽誤行程,擾亂軍情。」
秦韻聞言,心頭一緊,這話還真的就是大將軍說的,讓他把傷勢說重點,最好是嚇唬的太子不敢走路,到時候讓太子在邊關的小鎮上養傷。
他趁著拿藥的功夫,偷偷的觀察了一下承祜的臉色,看太子爺那明亮的眼眸,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秦韻垂首隻做不知道承祜話里的意思,認真的幫助承祜把傷口黏連的衣物清理乾淨,上藥之後,拿出繃帶包紮。
等一切做好之後,承祜出了一身的冷汗,指著二喜,聲音有些不穩的對秦韻道:「勞煩秦軍醫也給二喜看看。」
說完,就不顧形象,疲憊的躺在了臨時搭建的床上,眼眸微閃,這個秦韻定是費揚古那個老狐狸派來的,只是現在脫離軍隊去找佟宣也是可以的。
二喜連忙擺手道:「奴才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承祜微微闔著的眼眸,慵懶的道:「要是發炎了就把你扔下。」
二喜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就垂首跟著秦韻走了出去。
在外間,秦韻包紮完,帶著落荒而逃的意味,快步走了出去,他怎麼感覺這太子什麼都知道似的,就連今天大將軍和他說的話,這太子都能知道,實在是讓人不能把他當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