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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煙瘴氣的窯子裡,沒有誰會因為他們是小孩子而憐惜他們,被打罵是家常便飯。若是犯了錯,或是哪裡讓服侍的主子不舒心了,大大的耳刮子就會呼到臉上。

在最初的一個月,薛策就逃跑了不下三次。可他一沒錢,二沒幹糧,又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更重要的是,東嶽的語言和文字和北昭並不相通。薛策只會說一點兒生澀的北昭話,字則是完全看不懂。逃得最遠的一次,甚至還沒看到信陽的城門,就被抓回去了。

男娼館收拾這種逃跑的孩子,有許多上不得台面的辦法。每次被逮回去,薛策都會挨一頓毒打。末了,還會被扔進臭氣熏天的雜物房裡,餓個兩天兩夜不給吃飯。

七八歲的小孩子,無論天性怎麼倔強大膽,經此一役,幾乎都會被磨平了反抗的勇氣。對壓倒性的暴力的畏懼,將從此深深根植在他們心裡。如同被馴服了的家畜,被人類打怕了以後,今後就算敞開了籠門,也會被恐懼拴在原地,不敢撒腿就跑。

但薛策年紀輕輕,卻是個狠人,哪怕被打得遍體鱗傷,也沒有認命。幾次出逃都被抓回來後,年幼的他蜷在草蓆上,吐出了嘴巴里的血沫,終於認清了現狀,被催化出了迂迴的心機,不再明著來了。面上裝作了服從,私下就利用打雜的機會,去偷聽那些醉醺醺的嫖客的話,暗中記下前來信陽的商隊的時間規律,停靠的地方,還有離開的路線。

很多東西都只能聽一次,錯過了就沒了。沒人教他寫字認字、地名常識,也沒有紙筆可以抄錄,薛策就用腦子記。硬是記下了那些對他來說極為拗口的地名,並在腦海中,艱難地拼湊出了一幅地圖。如此潛伏數月,才終於找到機會,從緊盯著他的人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藏在了一輛馬車的底下的篷布里,離開了信陽。

……

當然,這些事不會在今生重演了。

在薛策重生回來的那一刻起,這個時空的薛小策就多了一個保護者,命運將被徹底改變。

不管怎麼想,薛策都不可能讓薛小策走他上輩子的路,繼續留在男娼館受苦。重生後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薛小策。

儘管很不情願,但這不是她能躲過去的事。戚斐揉了揉眉心,嘀咕:「……算了,反正早晚都要見到的,總不能躲一輩子。」

系統安慰道:「你能這麼想就好。以後還要和他生命大和諧,早點熟悉比較好。」

戚斐:「……」兄弟你會不會說話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囫圇將梨肉咽了下去,手指沾了甜汁,有些黏。蹲在地上的木盆里洗手時,戚斐順道打量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體。

如果拋開低劣的人品不談,原主這張臉的確美得無可挑剔。腮邊垂落幾縷烏髮,膚色瓷白,眉目烏黑,不施脂粉,也如若一枝含苞初綻的芙蓉,煥發著動人的光彩。往下看,雖然才十五歲,身材卻發育得很不錯。腰肢纖柔,骨架纖細,胸脯豐盈,真·從頭美到腳。

剛才那位NPC靳夫人也算得上是個標誌的美人,但和原主的這具身體站一塊,就跟妖怪見到照妖鏡似的,一些原本沒人會注意到的缺陷,都瞬間現形了,哪哪都不對勁,被襯得極為慘烈,黯然失色。

不過想想這是《修道重生復仇錄》的世界,就覺得很正常了——原主的設定是「第一美人」,那麼這個世界裡,就絕對不會存在比她更好看的雌性生物,可以說是無比地忠實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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