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百口莫辯的是,她這具身體的原主,本來就是一個色中餓鬼、偷情成狂的人設。這下,薛策恐怕會覺得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再想起上輩子頭頂飄綠祥雲的悲慘記憶……指不定當場就要送她去見耶穌。
系統涼颼颼地補充了一句:「這個支線任務昨天就發布了。是你自己硬要拖到他快醒來才做的。」
戚斐竟是無法反駁。
……
初醒時,從太陽穴迸發出來的那陣閃電般的劇痛,仿佛由上至下,劈裂了人的半邊身子,讓薛策幾乎無法思考。喉嚨和嘴唇一天一夜沒有沾過水,喉嚨乾裂得仿佛要起火,瀰漫著一股怪異的鐵鏽味。
不遠處的溪流的淙淙水聲,加劇了身體裡的焦渴。薛策頭痛欲裂,從胸腔里發出了瀕死般的嘶啞喘息,緩緩睜開了眼。
幾乎瞬間,他就感覺到自己正赤著上身,躺在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粗糙石灘上:「……」
長年累月下所養出的警覺心,並沒有因為痛苦而遲鈍半分。這種任人魚肉的體位,向來是兵家大忌。他劇烈地咳了幾聲,猛地撐起了搖搖欲墜的身體。一坐起來,那條繩子就不堪拉扯,斷成了幾段,落在了石灘上,只在他這副軀體上留下了淺淺的紅色勒痕。
二人的體型懸殊本就擺在那裡,他一坐起來,戚斐就一陣驚慌,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半個身位:「呃,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綁著你,也不是故意脫你衣服的,我只是想幫你換件乾淨的衣服而已。」
薛策喘息了片刻,垂著頭,聲線嘶啞得如磨破的砂紙:「……你是什麼人?」
戚斐愣了愣,她都做好了隨時轉頭就跑的準備了。沒想到薛策的第一反應,不是對她喊打喊殺,而是問她是誰。
不是吧,她剛才都把臉洗乾淨了,這張臉應該還是蠻好認的。薛策居然沒有認出她來?
系統:「這是靈竅被封閉的後遺症之一。一段時間後,他的視力就會恢復如常了。」
戚斐:「……你說什麼?」
她昨天的確是偷偷想過「薛策只有當場瞎了才不會認出她來」這種事,但也只敢想想而已……難不成她的嘴巴突然開了光,就這樣把薛策咒瞎了?
系統:「也不能說是全盲,現在還是可以影影綽綽地看見一點輪廓的。」
也就是說,薛策現在最多能分辨人畜和性別,多的就沒有了。至少,肯定看不清她的臉的。
系統:「是的呢。很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