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或許聞不出來。而曾經在歸墟之戰的屍堆里待過的他,卻能輕易認出這種味道。
活人的身上,不可能有這種腐爛了一段時間的臭味,屍體又不可能活動起來——戚斐意會到了他的意思,驚道:「他是被……被鬼怪附身了嗎?那他現在是活人還是死人?」
薛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有一個猜想,但沒有證據,便暫時沒說出來。
絕對的實力可以壓倒一切。如果他的靈力尚在,根本無須在意那是什麼東西,一擊斬殺就好了。但今時不同往日,貿然動手,不僅會打草驚蛇,也會傷及自身。最重要的是,這裡是一座被大雪切斷了與外界聯繫的寺廟,若是出手不能斬草除根,必定會惹來鬼怪報復,後患無窮。
戚斐被系統劇透了一臉,很想提點一下薛策,順便問問瘴鬼是什麼東西。但是,她現在的人設是一個毫無修仙背景的浣紗女,如果沒有系統提示,以她的知識儲備,知道瘴鬼這種罕見鬼怪的機率很低。其次,當事情水落石出,證實了一切都和瘴鬼有關時,就該到薛策懷疑她的未卜先知了吧。
這麼想,只好默默地打消劇透的念頭。
總而言之,今天是什麼信息也套不出來了,只能將警惕深埋在心底。
剩下的半天,一直在下雪。戚斐留了個心眼,一直在留意陳小五的動靜,他一直坐在角落裡閉目養神,暫時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幾個時辰後,寂靜的深夜很快就降臨了。
對於不明真相的人們來說,這只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大家都紛紛都躺下來睡覺了。
戚斐依然蜷縮在了原本的位置。想到這座寺廟裡或許藏著一個鬼怪,她就一陣不安,根本睡不著,便閉著眼睛與系統閒聊:「我現在覺得,我腦子真的有毛病,才會寫這麼難的一本書給自己渡劫。」
系統一開始以為戚斐是在開玩笑損自己,不料戚斐的語氣卻很認真——認真地在懊惱著,就問:「怎麼說?」
戚斐:「你不知道麼,我寫這本書的時候,腦子是真的出了問題——有醫院診斷書,要吃藥治療的那種腦子有病。」
系統:「……」它還真不知道。因為它是在進入這個世界後才與戚斐綁定的,對她之前的事不太了解。
戚斐苦逼地回憶了起來:「當時我在準備高考,估計是壓力太大了吧,就瘋了一段時間。據照顧我的叔叔嬸嬸說,我那段時間經常在房間裡自言自語,說一些神神叨叨、沒人聽得懂的話。雖然沒有攻擊人或者自殘的舉動,但也怪嚇人的。叔叔嬸嬸就送我去看心理醫生,說是壓力太大,導致精神失常,就吃了一段時間的藥來治療。」
系統心說你怎麼能說得那麼輕描淡寫:「之後呢?」
戚斐:「生病了自然就不能上學咯。只能辦理休學,在家治病,就這樣耽誤了那一年的高考。而且那些藥物,你懂的,吃多了對人的精神也有點影響,那段時間待在家裡渾渾噩噩的,整天對著電腦上網,打發時間時,就敲下了這本小說的大綱。大半年後,病治好了,我重新回到了學校準備高考,之後忙著補習,沒空打開電腦。考上大學以後,生活豐富了很多,一切都回歸正軌,這本書也就擱置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