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將士,聽了這番顛倒黑白的無恥說辭,都義憤填膺。戚斐也聽得目瞪口呆——不是親眼看到,她都不相信人的臉皮可以厚成這樣,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將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
薛策的拳頭,不著痕跡地捏緊了,神色陰沉得嚇人。
眼前的這一幕,顯然讓他想起了自己的上輩子——牆倒眾人推、百口莫辯的上輩子。
戚斐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腕,生怕他會做傻事。
周圍已是一片譁然和抗議:
「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女刺客一事,證據確鑿,絕對不是我們自導自演、污衊他們!」
「請侯爺明鑑!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證明韓太守的清白!」
……
面對洶湧的群情,孟子源卻沒有絲毫心虛的樣子,嘴角微挑,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李聿也不相信任修鴻的說辭,阻攔道:「慢著,任總兵,光聽一面之詞,就給一個功臣定罪,是否太過輕率?」
任修鴻毫不退讓:「侯爺不也是初來乍到,只聽了一面之詞麼?要是錯把罪臣當做了功臣,在皇上那邊可不好解釋。我看,不如就將韓太守先行收押,再查明真相吧。」
眾人都恨得牙癢。任修鴻給他們扣上了一頂帽子,把這件事的嚴重性拔高了好幾倍。縱然李聿有心阻撓,但他與任修鴻官位相當,誰也不能越過誰下命令。
戚斐腦海里亂糟糟的。
任修鴻的提議,聽著挺中肯的。但她知道,一旦被落了獄,韓生蕤就基本等於被宣判死刑了。在牢獄中,以拷問為名,將一個大活人折磨至死——正是二皇子之流的拿手本領。
怎麼辦呢……
忽然之間,一簇靈光閃過了腦海。
戚斐眨了眨眼,悄悄地退後了小半步,看向了走廊外,和薛小策對上了眼。
薛小策:「?」
戚斐做了兩個口型,同時將四根手指合併,做了一個「快去」的手勢。
薛小策:「!」
孩子十分機靈,立即就意會到了她的意思,轉身就溜了。
……
孩子離開後,議事廳里僵持了許久,氣氛劍拔弩張,卻仍沒有任何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