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斐嘴裡還含著一口茶,好奇地看過去,這才發現菏阜王的旁邊下首,居然還坐了一個年輕男人,長得還算英俊,就是眼神有些飄,大冬天的,手裡還拎著把扇子在輕飄飄地揮舞著。這種場合,在氈帽和頭飾、脖子上串上越多的羽毛和玉石,就代表那人的身份越是高貴,根據顏色就可以區別身份。這個年輕男人的頭上和脖子上,就囂張地插滿了火紅色的輕飄飄的羽毛。活脫脫一隻炸毛的火雞。
戚斐:「……」
她痛苦地低下了頭,臉頰一陣抽搐,差點兒嗆到。
不行,忍住,不能笑出聲來。
裴世佳低聲道:「那個好像是菏阜王的獨子,公主的王兄,多隆察王子。聽說性格一貫如此。戚兄,你不用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沒事……」戚斐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萬一待會兒她在外面笑出聲來,那就糟糕了。得宣洩一下才行,就悄悄拉了拉薛策,努了努嘴:「你覺不覺得,那個多隆察王子,很像一種動物?」
薛策的眼睛原本在看前面的,聞言,微微側眼看她:「什麼動物?」
「火雞。」
「……」
薛策的臉色微變,嘴角瞬間就升了起來,又被他苦苦地壓抑了下去。深呼吸了幾下,他伸手握拳,抵了一下嘴唇,才低聲警告她:「這種時候就別胡鬧了。」
「哇,你這人怎麼這樣。裝正經,我都看見了,你明明就笑了。」戚斐忍不住打了他一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好心分享快樂給你,你自己笑完了,還反過來教訓我。」
「你看錯了,我沒有笑。」
戚斐撇了撇嘴,嘟囔:「過河拆橋。」
那廂,多隆察王子一說話,就有幾個貴族諂笑附和他了:「多隆察殿下,正是如此。」
多隆察王子輕輕地搖了搖扇子,口吻十分傲慢,透著一股子瞧不起人的討人厭氣息:「哼,也好,就讓我看看,北昭的男人有沒有那個能耐,討我妹妹娜羅的歡心吧。」
參賽者開始出列,戚斐已經調整好心情了,和薛策與裴文瑄等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鎮定地走了出去。
有人小聲道:「戚兄加油啊!」
戚斐:「……」她忽然有種自己背負著全村的希望的感覺。
走出來了就發現,原來「代替主人出戰」這個做法並不是特例,就在參賽者里,有不少都是被貴族的主人派上來參戰的。因為硬要說起來,菏阜的貴族其實不擅長文化類的比賽,都一個勁兒地往武力方向去發展。為了贏得文試,會請來擅長畫畫的外援,一點也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