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細想下來其實也正常,明面上說,裴文瑄是來求親的人之一。要是傳出了公主私下見他,一定會出現很多流言,甚至有內定冠軍之嫌。而她就不同了,只是一個小小畫師。如果畫出了讓公主很喜歡的畫,被後者召見並獲得賞賜,是說得過去的。
她被帶到了王帳後方,來到了一個非常大的米白色的氈帳前。這裡應該就是公主住的地方了,氈帳的門帘也比一般的地方要高和寬很多。周圍也不是光禿禿的,而是被一個花園環繞著。在塞外,可以見到這麼多品種不一的名貴花朵,其中部分還是從遙遠的地方移植過來的,這位公主應該是個愛花之人。三四個穿著紫色衣袍的菏阜族侍女在打理庭院,修剪花草。還有兩個侍女守在了了氈帳的帘子外。
戚斐四周看了一圈,在這些人里,沒有見到那天和她在河邊聊天的那個侍女。
她現在對外是男人的身份,來到公主住的地方,還東張西望,盯著每一個侍女看,似乎有登徒子的嫌疑。所以,戚斐也就是粗略看了一圈,就收回視線了。
唉,還是算了吧。就算看到了那天的侍女也沒什麼用,又不是熟人。
侍衛長在距離氈帳的帘子還有幾米的時候停住了,回頭對戚斐說:「公子,請。公主就在裡面等著了。」
「……好。」
和昨天有一大堆人撐腰不同,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單獨見菏阜的王族。戚斐挺直了腰杆,鎮定地向前走去。門邊兩個侍女給她撩開了帘子。
氈帳內,布置得十分大氣,又處處在細節看出了豪奢。分為了幾個部分,外面是會客、書房還有起居的地方,香爐旁邊還靠了一把古典的琵琶。被隔開的最內部才是寢室。基本和一個功能齊全的普通房子沒有區別,不會有那種窺探到了公主的**的感覺,怪不得公主會在這裡召見外人了。
白色的氈布微微透入了晨光,不過氈帳內還是點了燭台,映照得環境十分明亮。戚斐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個氣質高貴、身披紗衣的異域女子,坐在了客廳的一張座榻上。一雙動人的暗碧色眼眸,泛著柔和的光芒。
戚斐:「……!!!」
臥!槽!
這個人……不就是那天和她在河邊聊過天的侍女嗎?!
原來她不是公主身邊的侍女,是菏!阜!公!主!本!人!
幸好那天沒有當著本尊的面說什麼不該說的壞話……不是,這樣的話,她夸裴文瑄的話豈不是直接進了公主耳朵里?莫非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公主才會召見她?
不,也不說定公主沒認出她來。
見到戚斐一副吃驚的模樣,公主撐著頭,似乎覺得很有趣,笑了起來。
戚斐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行了一個禮:「小人見過公主!」
「免禮。」公主凝視著她,心情似乎不錯:「前天晚上,我睡不著,想到外面散散步,也不想驚動侍衛跟著,才換上了侍女的衣服。那條河邊平時沒人去的,沒想到會遇到了你。那時還沒來得及問你叫什麼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