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悲催的是,被他們幾個人一打岔,耿山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帶跑了,將自己本該要說的後半句話——「可惜薛兄拉著我走了」吃進了肚子裡。他又是一介大老粗,並未看出二人之間的暗流涌動,想到在場的都是大男人,說起話來,難免會比較直接,所以,一聽見戚斐說自己沒去過,就淫|笑了起來,笑容里滿滿的都是曖昧:「戚兄沒去過?那你下次真該跟我們一起去見識見識。」
薛策瞠目結舌,叫冤:「我真的沒進去!」
戚斐看也不看他,仿佛沒聽見他的聲音,對著耿山微微笑了笑:「耿將軍說得對,我改天一定要跟你去見識一下。」
……
等議事結束之後,戚斐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率先走出了門。如坐針氈的薛策,已經急急忙忙地追了出來了。
「我真的沒有進去,我發誓。我一開始不知道耿山要帶我去那種地方,被他帶到了門口,我發現不對勁了,就立馬轉頭走人了,連門檻都沒跨進去……不,應該說,我連台階都沒上,那裡的什麼什么女人,我也一眼都沒看。不信的話,你去問耿山。」
「你用不著這麼心急跟我解釋啊。」戚斐慢條斯理地將頭髮撥到了耳後:「我也沒說你什麼,你愛去就去唄。」
「我不愛去!」薛策已經怕了她這副樣子了,擔心好不容易才緩和的關係又變回之前的單方面冷戰狀態,就跨了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重申:「你相信我,我以前不會去,現在也不會去,以後更加不會去,那種地方有什麼好的,誰愛去誰去,反正不關我事!」
這話說得,目光如炬,義正辭嚴,後背射出了耀眼的賢者之光,儼然是本世界的掃黃打非辦的名譽主任。
戚斐輕哼了一聲:「行了,別堵我的路了,我又沒說不信。」
這倒是實話,她本來就不覺得薛策這種不近女色的人會去喝花酒。再說了,昨天挨得那麼近,她也沒有在他的身上聞到什麼不該有的味道。
——這麼想著的戚斐,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特別像一個丈夫回家後,抓著他的衣服東嗅西嗅,看上面有沒有別人的香水味的妻子!
薛策聽到她的話,似乎定了定心,眉目舒展著微微笑了,認真地說:「不管怎麼說,我也要解釋,我不希望你誤會我。」
「從頭到尾都沒有誤會。」戚斐挑了挑嘴角:「再說了,你昨天醉成那個樣子,就算想做什麼,也有心無力吧。」
一說到這個話題,薛策的身體就慢慢僵硬了:「我昨天……喝得很醉?」
「醉了,醉得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還抓著我,跟我說了好多話。」
而實際上,昨天,薛策酒後吐真言,對她真情剖白後,就不打一聲招呼地睡著了。一整座大山就壓到了可憐的她的身上。戚斐前一秒還在感動,後一秒就肺都差點兒被他擠出來,咬牙切齒地從他身下爬了出來後,她扯著嗓子,喊來了附近的侍衛,才將這個爛醉如泥的臭男人,搬回了他的房間裡。
她最後的仁慈,就是讓人把他靴子脫掉,將他扔床上去。至於衣服,她懶得管他了,就讓他直接臭著吧。
薛策:「……」
他的表情糾結了一下,實在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卻又有些擔心重提舊事會丟面子,想要輕描淡寫地將事情蓋過去,便強作鎮定地接了一句:「哦,你說昨天啊……我跟你說的那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