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接下來,平周太守遞上的一封直接送到了這裡的聖旨,傳遞了一個好消息來——這場仗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換言之,裴文瑄也不知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老皇帝還算沒糊塗,有心地給這個小兒子額外提了職。裴文瑄現在的話語權與任修鴻還是旗鼓相當的。
眾人聽完,心情才平衡一點。這樣的話,如果在關鍵的時刻又出現了拉鋸,他們至少不會連反駁的機會也沒有,就直接被任修鴻壓了一頭。
裴文瑄心情稍定,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我在路上聽聞,本次的主帥臨陣換了人,新的將領,是從降龍城指派來的……我還沒來得及問問是誰。」
他現在和任修鴻的權力不相上下,但其實都在主帥之下,就如同金字塔的塔尖,和底下平衡的兩個點。如果主帥是一個明辨事理又拎得清的人,那就最好不過了,在出現爭執的時候,才比較靠得住。
平周的太守訕訕笑了一下,回答:「稟殿下,本次的主帥,是您的王兄。二皇子裴文玏在朝上自請出戰,皇上已經允了。」
在這個名字入耳的一剎,裴文瑄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凝重了。薛策的臉色也冷了下去,垂在身體旁邊的手,則慢慢扼成了拳頭。
戚斐:「……」
這算是冤家一鍋燉大亂鬥麼?
要論前仇舊恨的話,先前的孟子源,只是算是一道噁心人的前菜而已。冤有頭債有主,在上一世,與鋒芒正盛的薛策在歸墟之戰中積下了重重矛盾,並在登上皇位之後,公報私仇,將他投入了牢獄折磨至死的人,就是這位二皇子裴文玏。
不過這也很正常,這就是壓縮時間的結果。歸墟之戰提前了那麼多發生,在後期與薛策摩擦不斷的仇敵,自然也會隨之提前到來。
唯一讓戚斐覺得相當奇怪的是,按理說,裴文玏和任修鴻在私有著「女婿與丈人」這層關係,在公又是主帥與督軍的身份,為了避免徇私枉法,他們一般是不該在同一個戰場上共事的。
系統:「原因很簡單。因為時間線提早了接近十年,裴文玏現在和任修鴻,還沒有明面上的親戚關係,所以也不需要避嫌了。」
戚斐:「明面上……」
這三個字就很好品了。
也就是說,這兩人明著沒什麼關係,私底下肯定是已經有聯絡的了。萬一衝突起來,就是三對二的局面,對裴文瑄這方來說,恐怕不太有利。
系統:「你好像並不是很擔心。」
戚斐聳聳肩:「我擔心也沒用。這是薛策和裴文瑄必須去面對的。如果解決不了這兩個宿敵帶來的麻煩,那也就談不上繼續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