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戚斐挑了一下眉,孫達才如夢初醒,惶恐地彎腰告罪:「對不住!戚公子,薛公子,我不知道你們是……小的以後不敢了。」
戚斐笑容不改:「沒關係。不知者不罪嘛,以後注意了就行。這件事記得替我們保密哦。」
薛策:「…………」
他突然發現,這句話,這個場景,有點熟悉。
對了,在幾個月前,他們還在菏阜的那個夜晚,這個情景不就顛倒過來發生過一次麼?
那一次,因為菏阜公主質疑他們的關係,她還主動親了他的嘴唇一下。
那這一次,會不會也……
薛策忽然就想到了這一層,渾身便竄過了一陣麻麻的熱意,眼神有些閃爍,看向了戚斐。
誰知道,孫達根本沒有質問他們的勇氣,嚇得告罪了幾聲,就連滾帶爬地跑了。
薛策:「……」
「感謝我吧,幫你解決了之後的麻煩。」戚斐吐了口氣,看見身邊的薛策還盯著孫達的背影,就用手肘懟了懟他:「還愣著幹什麼,走啊,我剛剛都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行。」薛策有些失望,看了她一眼,才往前走:「……走吧。」
穿過了漆黑的花園,戚斐的衣擺被枝條勾住了,自顧自地停了下來扯開。驀地,她身體一頓,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座沒有點燈的高樓。沒記錯的話,那好像是安置傷員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剛才有一股強烈得讓人毛骨悚然的視線,落在她後背上。可一回頭,又什麼也看不見。
不遠處的薛策發現她沒有跟上來,奇怪地回頭看她:「戚斐?」
大概是多心了吧,戚斐不再看後方了,一蹦一跳地追了上去,笑眯眯地說:「來啦!走吧走吧。」
……
當天深夜,戚斐、薛策和幾個隨從裴文瑄秘密出行,來到了那天被俘獲的謀士被「發配邊疆」的地方。
這些天來,在戚斐的安排下,這些人每天都要挑糞才能吃飯。再加上從平周各地調配去幫忙的人,很快就將這三百畝土地的施肥工作完成了。但這不是結束,因為在這之後,接上的就是扛鋤頭掘地鬆土之類的勞作了。
這十幾個一開始還叫嚷著「寧死不屈」,罵得很起勁的外族人,已經成功被折騰得氣焰全無,人生無望,沒有了反抗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