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隻化人的妖獸,薛策就覺得彆扭。那天,他只不過見到了這隻化人的妖獸進食的樣子,當晚就做了一個隱秘不可言說的綺夢,他又羞恥又惱怒。若是年紀還小,恐怕會氣得想去撓牆發泄。
他很想忘記那個夢,偏偏天不遂人願,之後的幾日,他在無人處一靜下來,或是修煉時閉上眼睛,就會冷不丁地想起夢裡的她,柔順婉轉地趴在自己膝上的模樣。
仿佛成了一個危險的心魔,揮之不散。
可在現實里,他又不能因此而完全無視她,餓死她。所以,這幾天,只要和這隻妖獸共處一室,他的臉永遠是側開的,跟落枕了一樣,一個正眼也沒有看過她,盼著她吃完東西趕緊走。
但她真的沒來的時候,薛策又直覺事有蹊蹺,就帶著明光下山找她了,在她住的小築附近,他聽見了撲騰的水聲,趕到的時候,水潭上的波瀾越來越淺,只剩下一串氣泡了。
若不是他一時的疑心,下來找她,就不會發現她溺水。要是沒有及時將她拉上來,那麼,估計要到幾天之後,她的屍身浮上水面時,他才會知道這隻妖獸已經淹死了。
被留在了岸上,倚在樹幹上的明光仿佛也在著急,杵在原地,整根杆子都在抖動。
見主人終於回來了,它才興奮地「咻」一聲飛了過來,繞著二人在轉動。戟身的光亮,映亮了這一片沒有月光照明的漆黑空間。
總算遠離了水潭,薛策停住了,借著明光發出的光,下意識地朝下一看,心就是微微一跳。
懷裡的這副屬於少女的玉雪嬌軀,不著寸縷,**的,滑不溜秋,如吐著噯噯氣息的白蛇一樣,柔軟而冰涼,在他的懷裡蜷縮成了一團,被青絲半遮半掩。大概是由於驚恐過度,她的雙眸微微失焦,滲著淚光,兩隻抓住他衣服的手,指尖早已擦破了。
她虛弱地哽咽了一下,仿佛還覺得不夠安全,用力地往他的懷裡鑽了鑽。
薛策僵住了。
那種獨屬於少女肌理的綿膩溫潤的觸感,仿佛透過了他身上的那層衣衫,直接傳到了他的肉上。
他髮絲上的水珠,沿著下頜滑落,噼啪一聲,在她的肩上砸開了一朵小水花。
薛策被燙著了一樣,彈開了視線,臉頰漫上了紅暈,惱怒地衝著空氣低吼道:「還不趕快把她的衣服拿來!!!」
明光得令,繃直了身體,飛遠了。沒多久,就幸不辱命,在水潭的旁邊找到了一件疊好了的衣服,用戟頭挑起了它,帶了過來,輕輕地拋了下來,披在了戚斐的身上。
薛策半蹲下來,鬆開手,想讓她站在地上,將衣服給她披上。奈何戚斐的兩條腿根本還沒恢復力氣,眼尾泛紅地掛在了他身上。薛策恨恨地抽出了一隻手,有些粗魯地將剩下的衣服裹到了她的身上,才將人重新抱起。明光挑起了兩人落下的衣物,顛顛地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