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川眨眼,「怎麼,不喜歡北城?這不是你住了二十幾年的地方嗎?」
池儼語氣里含著複雜的情緒,「不是不喜歡。」只是這北城已經不是他熟悉的北城了。
向南川仿佛看懂了池儼的意思,他笑吟吟,「好啊,等這件事完了,我們就回西州。」
隨著一番談話,向南川的心情慢慢平復,他忽然揚起笑容,「我預感到,我們這次行動會非常順利。」
凌晨三點,醫院燈火通明,醫院是基地里二十四小時供電的場所之一,年輕的男子看著有些蒼白削瘦,駝色的毛呢大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他慢騰騰地踱步,橡膠鞋底踩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住院樓,服務台值班的護士打了個哈欠,她聽到推門的聲音,猛地抬頭看去,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實在是眼前的年輕男子模樣太詭了,臉色蒼白的不像活人,護士嚇得膽顫,「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年輕男子眼眸深幽,他豎起食指比在唇邊,笑得極為詭異,「噓,我是來殺人的,不要大聲尖叫哦!」
護士心頭一跳,張嘴就要呼叫。
年輕男子冷笑,「真是不乖呢。」
護士尖叫聲堵在喉嚨里,一陣困意湧上,她眼睛裡滿是驚懼,最終抵抗不住困意,闔上眼睛,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年輕男子撇了撇嘴,「沒意思。」
年輕男子來到走廊盡頭的病房前,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不知什麼時候昏迷過去了,年輕男子抬起右手,在他們耳邊打了個響指,「咦?」
「真睡過去了?」年輕男子自言自語,他推開門,病床上的青年睡得正沉。
年輕男子從後腰拔出一片手指大小的刀片,悄無聲息地接近了病床,床上的青年側著身,後腦勺暴露在年輕男子的面前。年輕男子探出手,仿若情人般摩挲著青年的脖頸,手指按在大動脈上,鋒利的刀片划過青年的皮膚。
涼颼颼的寒意傳上大腦,青年眼皮下的眼珠子顫了顫。
「裝睡?」年輕男子,也即是雲宴輕笑了一聲。
程白宇再也裝不下去了,他額角滴下來的汗珠顯然出賣了他,他一把掀開被子,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他緊緊捏著向南川送他的鑰匙,狼狽地躲著雲宴的攻擊。
兩人鬧出來的動靜不亞於將病房翻過來,門口的保鏢依然沒有反應,程白宇心裡哀嚎,天要亡我。
隊長!店長!救命啊!
雲宴剛一靠近,程白宇感覺身體異常疲憊,這種感覺有點像是三天三夜沒睡,困得不行,眼皮不聽話地耷拉下來。
媽呀!我這是中邪了嗎?程白宇納悶。
雲宴像捉小雞崽似的,抓著程白宇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