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瞎了心了。
葉懷遙道:「現在已經證明,當時我二人衝突的時候你也在場,那麼事情始末必然看清楚了。方才我進殿時看見了元少莊主和紀公子,如果請元少莊主將嚴公子腦中影像抽取出來一觀,豈非最好的證據?」
這種抽取人記憶的秘法,當世以玄天樓最為精通,元獻作為明聖的准道侶,也曾一同修習,是絕對無法作假的。
葉懷遙實在是個博弈的高手,他察言觀色,雖不知道剛才那名弟子同敬尹真人說了什麼,但對方聽完之後,明顯急躁起來,一副想要把案子草草了結的模樣。
這說明發生了某種意外情況,未必是壞事,但絕對不好公開說出來。
可敬尹真人急,葉懷遙卻另有目的,需要拖延時間,所以他提出這個主意。
這樣一面將元獻扯了進來,讓事情牽涉的人更多,另一面也反過來把嚴矜和敬尹真人都給將了一軍。
畢竟口口聲聲說要調查真相處置葉懷遙的是他們,現在方法有了,不配合都說不過去。
其他長老峰主議論紛紛,都不願意輕易開口表態,嚴矜看了敬尹真人一眼,竟然一反常態地沒有表示反對。
敬尹真人正要說什麼,忽然想到,若是元獻在塵溯山上瞎逛,說不定真能碰見燕沉他們,倒還不如把他叫到這裡作證更加穩妥。
反正刑司殿離待客的地方很遠,玄天樓的人怎麼也不會跑到這邊來,雙方就見不到了。
一來二去,葉懷遙、嚴矜和敬尹真人三方的目的不同,竟然難得想到了一處去。
於是敬尹真人輕哼一聲,說道:「也罷。」
他親自起身,去請元獻。
身為歸元山莊的少莊主,元獻的地位也是非比尋常,他們塵溯門可不比玄天樓,要請動對方,也正好他這個掌教親自出馬了。
也恰好元獻這趟上山,就是為了陪紀藍英來找嚴矜,聽敬尹真人說明來意,答應的非常痛快。
不多時,幾個人就到了大殿之中。
眼下刑司殿中的這幾位,各有各的來歷,偏生互相之間還都有著千迴百轉的瓜葛,今日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聚到一處,實在是難得的熱鬧場面。
元獻在路上已經聽敬尹真人講述了經過,到場之後有意看了看葉懷遙,只覺得他似乎比上回見到的時候憔悴了一些。
剛才元獻沒來,自然也沒見到葉懷遙是怎樣在公審的過程中機變百出、設局布計的,他只覺得這麼一個剛滿十八的單薄少年,被許多前輩圍著逼問,實在有點可憐。
之前葉懷遙與嚴矜在鬼風林中比武的時候,元獻就在旁邊,他清楚嚴矜咄咄逼人的性格,現在也理所當然地覺得,目前的形勢一定是嚴矜設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