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藍英心情極為低落,強笑道:「可能有事吧。」
他可不能讓家裡人知道自己跟元獻產生了矛盾,不然日子可就難過了。
紀母倒也沒有多想,在她的印象中元獻一直待紀藍英極好,而紀藍英又是個軟脾氣的人,並不覺得雙方會有爭執的可能。
更何況,現下她心中還惦記著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藍英,你還記不記得你弟弟的事, 娘之前跟你提過的。」
她把紀藍英拉到一邊,悄聲道:「你弟弟那個可憐的孩子, 我懷他的時候顛沛流離,又得照顧你,吃不好睡不好的, 連帶著他也先天不足,沒有靈根。娘記得你之前答應過,要把他給弄到歸元山莊去的。」
紀藍英眉頭緊皺,手在隱隱作痛的傷處捂了一下,這才說道:「歸元山莊……他去不太合適。」
他悲哀地發現,元獻說的還真沒錯,自己永遠都有大大小小的事要去懇求他,不是元獻離不開自己,而是自己沒本事,離不開元獻——但也離不開其他人。
紀母一心惦記著自己要說的事,竟然根本就沒注意到紀藍英受了傷。她聽出兒子話語當中的拒絕之意,竟然一反常態地沒有哭鬧,而是附和道:
「不錯,歸元山莊的人好勇鬥狠,娘想了想,也怕他去了之後會挨欺負,要不然,讓他去玄天樓吧。」
紀藍英大吃一驚,失聲道:「玄天樓?」
說出這三個字,他就覺得兩眼一黑,心道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的親娘似乎也得了失心瘋。
紀藍英捂著胸口道:「娘,你先讓我回去躺一躺再說這些吧,我的傷熬不住了。」
他剛才在元獻面前站都站不穩,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還五分是真五分是裝,現在是真的站不住了。
紀母這才發現紀藍英慘白的臉色,驚道:「哎呦,這是怎麼了?傷的這樣重,一會娘請府醫給你瞧瞧。」
說完之後,她卻並不肯放紀藍英離開,拍了拍他的手,壓低聲音說道:「但這會可不行,娘切片參給你含上,你再挺一挺。前頭有玄天樓的人來找你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玄天樓的人來找我?」
紀藍英的聲音發顫:「來的是誰,要做什麼?」
紀母喜滋滋地道:「聽說一個是林鐘司司主,一個是南呂司司主,都是跟明聖和法聖同輩的,地位高的很。他們一塊來找你,還帶了禮品,正由族長陪著,在前廳說話呢!」
自從紀藍英行走江湖以來,奇遇不斷,總能通過各種陰差陽錯的巧合結識到各種大人物,紀母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