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額娘身死,宮裡出事。夫君就不曾來過。她失望,絕望,悲傷。
像是永遠看不到光明一般的瞎子。日復一日的坐著。
「公主……」
額駙進來,就見二公主形容枯槁的坐著,毫無生氣。
「你來做什麼?是給我一碗毒藥?還是一條白綾?」二公主淡淡的問。
年家那般下場,她還想得了什麼好?直到現在才來,想來他也擔驚受怕很久了吧?
「公主怨我,也是對的。是我膽小。」這些時候,家裡翻天覆地。
阿瑪額娘的意思是送公主去庵堂。
族裡卻要公主『病逝』。
可是他捨不得。兩個孩子還小,公主雖說與年家有關,可是她沒錯啊。
「罷了,只求你善待孩子們吧。」二公主像是終於能夠到了目的地。便是死了,也算是有了結果,不在不上不下的吊著了。
「說什麼呢?我是膽小,這些時候不敢見你,可我是那麼狠心的人?孩子們還得你教導。」額駙笑了笑,一把抱住瘦的不成形的二公主。
只怕這一個來月,她受的煎熬足以毀了自己。
二公主不可置信的看他:「你來,不是為了結果了我?」
「不是。」額駙嘆息。
「我從未想過要你死。」額駙坐下:「若是皇上要你死,我不敢抗旨。可是我自己,從未想過要你死。便是阿瑪和額娘,也不過是要我將你送走。你進門這麼些年,對上孝順,對下寬和。與我琴瑟和鳴,又有兩個孩子。我是如何能那麼狠心?阿瑪額娘又能如何那麼狠心?」
二公主早已淚流滿面,她一顆心都像是有了去處,壓抑了一個多月的情緒,一瞬間就爆發了。
額娘死了,她不敢哭。
年家倒了她不敢哭。
年家全都不得好死,她不敢,也不能哭。只是她的夫君不再來看她,孩子們不不被允許來看她。
她的心似乎是被油煎了一般。
「你……你……為什麼不來看我?」二公主狠狠的打了額駙幾下,哭的泣不成聲。
「是我不好,是我錯了。只是……之前年家實在是牽連的大,我……你要諒解。」額駙道。
二公主只是哭,她也知道,額駙也是一大家子人,難不成因為她要毀了全族麼?
「你如今不怕了?」二公主坐起身子,擦了淚問道。
「自然是怕的。可是萬歲爺沒說什麼。你還是二公主。誰也不能如何。而對於我,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額娘。只要萬歲爺沒有要你如何,就要好好過日子。不要哭了。咱們打今兒起,還像以前一樣。」額駙心疼的給她擦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