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乱,平板和各种乱七八杂的数据线,毛毯,杂志,资料书,卷子,全都扔在了地板上。就连床上也没有整齐到哪里去,被子随便卷一卷推到床头充当垫子,床铺上的Mac屏幕还亮着光,上面是暂停的比赛录屏。
墙壁上挂着青城的队服,衣柜门开着,可以看见衣柜底层一打一打的黑白两色护膝,挂起来的运动服和熨烫整齐的校服,以及挂得挨挨挤挤的私服。
及川彻在私服上是格外讲究的那种人,就连春秋交际的外套和冬季外套都分了好几种,也能熟稔念出衣服牌子。佐栀子就不行了——她为数不多几套可以穿出去约会的衣服,还是及川彻给她挑的。
虽然佐栀子也不经常穿。
房门在身后关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蓦然又感到几分紧张,转过头问及川彻:“你有经验吗?”
及川彻:“……你觉得我有机会积累经验吗?”
佐栀子沉默了——她在心里回想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没有。
佐栀子正色:“我也没有经验,所以我们要慢慢来,磕到嘴巴真的很痛——你要左边还是右边?”
及川彻:“左边吧,我们能不能先坐下?体谅一下伤患。”
他指了指自己的伤腿,佐栀子反应过来,迅速的把他床上东西往旁边一推,腾出空位后拍了拍,非常自来熟:“来坐。”
及川彻:“这明明是我房间,你怎么熟练得跟你房间一样?”
佐栀子嘟囔:“我也不想这么熟啊,谁让我来了好多次。”
这倒是大实话,及川彻去佐栀子房间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他挪着扭伤的腿坐到床上,佐栀子对面。即使坐下了,及川彻也觉得自己视线要比佐栀子高出一截,他略微俯身,手撑着床铺,将柔软的床垫按下去一个明显的凹陷。
佐栀子不自觉放缓了呼吸,两个人都小心翼翼,谨记着刚才说好的方向——你往左,我往右;脸颊错开,嘴唇贴到了一起。
她闭上眼,又小心翼翼的虚睁开一条缝,纤细的光线晕成一团从缝隙里涌进来,紧接着及川彻的手扶到了她脸颊上。
他的手掌宽大,皮肤发热,掌心常年打球磨出来的茧子蹭得佐栀子脸颊有些痒。他手掌心贴着佐栀子的脸颊,而过于修长的手指却越过脸颊的边缘,温柔的按在她耳朵上。
不确定是触碰还是抚摸,但少年粗粝的手指确实撩着头发丝摩擦过佐栀子耳廓,往下,落到她耳垂上。
他并没有强制性扣着佐栀子后脑勺,也没有任何禁锢的动作,却从所有的触碰中微妙的展露出了进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