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救?于砚丛下意识地反问。
阿壤托着下巴,因为很多人都觉得妖修包藏祸心呀!
这还是那一株嗜血藤告诉他的,当初殷时远和傅霄琛落到那种地步,除了实力不如别人以外,这种人族修士隐约的排斥也起了极大的催化作用。
听闻此言,于砚丛正色道,人有善恶之分,妖修也是如此,除非对方曾经做过大恶之事,不然在于某的眼中,人修和妖修,都是一样的。
你倒是看的清楚。谢千钧对此人的评价再度上升。
不过
想起此人的背景,父亲为太虚仙宗太上长老,母亲是万剑仙宗的慧剑仙子。
按理来说,这样有大来历的人,身上怎么说都应该带着一些保命的法宝才是。
可方才自己与阿壤撞见对方的时候,他分明已经是强弩之末。
不过,这个疑惑只在谢千钧的脑海里转了一圈儿就被他强行压了下来。
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倒是于砚丛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另外一个消息更加让谢千钧在意。
你是在何处救出的那些妖修?
谢千钧不觉得他们玄苍门能够留下这个人,不过,那些还不曾被救出来的妖兽就不一样了。
说不定可以收进宗门做弟子。
谢千钧也不贪心,有那么两三个就足够了。
毕竟他们玄苍门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那种包藏祸心的人,收进来完全就是自找麻烦。
隗友山,小祁门。于砚丛道。
小祁门?
谢千钧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细细思索过后,他慢慢地道,就是那个以御兽为傲的宗门?
在上一次宗门大比中,小祁门位列十一。
三宗十九门,只有上三宗岿然不动,其后的十九门百年一次大比,根据比斗的结果进行排位。
一般而言,前五门很少会发生变动,而从第六到第十,竞争十分激烈,鲜少会固定不动,往往是这个百年你压我一头,下个百年我压你一头。
而第十和第十一也是一个分水岭。
小祁门已经连续几百年的时间都是第十一了,而下一次百年,他们试图挣到第十!
不过,距离下一次百年争锋还有近乎二十年的时间,说急也不急,说不急吧,对于修士而言,二十年,也不过是闭一个长关的时间。
***
大概是为此,小祁门,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御兽了。于砚丛语气沉凝,其间隐隐有压抑着的怒火。
他们挑选有天赋的灵兽,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居然给他们开启了灵智,继而驱使妖兽战斗。于砚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和缓,更有甚者,让妖修化形,驱使妖修。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做的,那些妖修居然也对他们言听计从,丝毫不懂得反抗。
若说驱使妖兽战斗,于砚丛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么驱使妖
修,他就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于他而言,既然修成了人身,那妖修与人修也并无不同,将来飞升成仙,难不成仙人也要分出来一个三六九等?
故而,在发现那小祁门弟子要对御使的妖修行不轨之事的时候,于砚丛再也克制不住,出手将其劫下,却不想,那人的身份似乎很高,于砚丛还不曾想好如何安置那一位妖修,就被寻上,继而便是无休止的追杀。
幸而,他遇上了谢千钧与阿壤。
只不过
我遇见你时,你的身边似乎并无他人。谢千钧肯定地道。
于砚丛点头,不错,我将她安置在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身上的一些保命之物也留给了她。
谢千钧恍然,难怪于砚丛的身上不曾有什么保命之物。
你就不担心他被小祁门的人发现?谢千钧蹙眉道。
于砚丛笑了笑,那是父亲留给我的隐匿符,除非实力高于他,不然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谢千钧在心里艳羡了一下,太虚仙宗的太上长老,实力应当是大乘期或者是渡劫期,而区区一个被驱使的妖修,想来也惊动不了大乘期及其以上的修士。
而且,就一个小祁门,到底有没有大乘期的修士还不一定呢!
***
然而,被问及为何不立刻去找那妖修的时候,于砚丛笑的有些尴尬,我我找
你方才说什么?谢千钧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我,忘记了先前将人藏到哪里了。于砚丛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
这话翻译一下。
于砚丛是个路痴。
谢千钧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自己在那个小秘境撞见对方的真相。
***
于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下来。
谢千钧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经历了极度的大起大落。
原本以为梦寐以求的小弟子很可能就要到手了,然而,于砚丛是路痴。
原本以为自己说不定还能享受一把挑选徒弟的瘾头,然而,于砚丛是路痴。
原本以为然而,于砚丛是路痴。
路痴,路痴,路痴。
这俩字在谢千钧的脑海里徘徊。
***
哥哥。阿壤扯了扯谢千钧的袖子,如果距离不远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帮忙。
怎么帮?谢千钧突然间意识到,他家阿壤可是息壤啊,沟通土地、植物不在话下。
但是
会不会太累了?谢千钧担心地道,说到底,在他的心里,无人能够比得上的阿壤。
若是阿壤会因此而受伤,那谢千钧必定会毫不犹疑地放弃。
没关系,我知道分寸的~阿壤举起手,认真保证道。
见谢千钧仍旧犹豫,阿壤眼睛转了转,干脆撒起娇来,哥哥,你就让我试一试嘛!
一边掐着嗓音说话,还一边摇着谢千钧的袖子。
谢千钧无奈极了,点了点阿壤的鼻子,和谁学的?
他可不曾教过阿壤这些。
阿壤立刻想也不想地卖队友,跟着那一只阵猴儿学的,他想逃避惩罚时候就这样抱着南宿的胳膊晃,一边晃还一边吱吱叫。
阿壤可会活学活用了,自动将那吱吱的叫声转化成了语言。
于是
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
缠着谢千钧答应了之后,阿壤立刻盘膝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覆盖在了地面上,等了一会儿后,他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谢千钧立刻紧张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于砚丛倒是想问结果,可是看着谢千钧那紧张的模样,最终将自己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阿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那个,我忘记问那人长什么样子了
谢千钧:
于砚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