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是註定要敗落的,她爸入獄的那一刻開始,明家就已經在南城世家圈裡除名了,華姿要是還自欺欺人,她也沒辦法。藍家的入場不過是想獨吞大魚,大魚重傷,其他的魚怎麼會不分而食之?讓他們吐出到嘴的魚肉,救口中的獵物簡直可笑。
「你試都不願意嗎?」
「不願意。」明煙將滿頭的青絲扎了個松松垮垮的丸子頭,「我寄人籬下呢,妹妹。如今我靠郁寒之養著,要是惹怒了他,攆我出去,我上哪裡哭去?」
「在你眼裡,男人比明家還重要嗎?」華姿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罵道,「你怎麼這麼自私?你忘了爸對你的養育之恩?」
明煙餘光瞥到樓梯上光風霽月的俊雅男子,長而卷翹的睫毛垂下,冷笑道:「明家現在就是一個無底洞,及時止損才有活路,我就不要郁寒之救明家,你自己要面子要風光,難道要拖累所有人嗎?你也不用道德綁架我,我就是這樣自私虛榮的女人。」
華姿氣急,放下杯子,站起來,正要發火,就見郁寒之優雅矜貴地下樓來。
男人眉眼清俊,身形頎長,越過她,直接看向抱著抱枕的明煙,低沉地開口:「薑茶都要涼了,趕緊喝。」
「哦。」明煙波光瀲灩的大眼睛閃過一絲的笑意,連忙美滋滋地抱著大茶杯,小口小口秀氣地喝著薑茶。
華姿呆滯當場,郁寒之都聽到了嗎?明煙自己都承認她自私自利,郁寒之為什麼還對她這麼好?
「郁先生,郁家能不能……」華姿眼底含淚,楚楚動人地開口。
「抱歉。」郁寒之冷漠地打斷她要說出口的話,「我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名利場不是慈善,華姿小姐要是不懂這個道理,怕是也不適合從商,否則再多的家產也不夠你敗的。」
男人說的毫不留情,華姿窘迫得險些要哭出來,不死心地問道:「是因為明煙嗎?要是我跟明煙位置置換,你也見死不救嗎?」
男人鳳眼微垂,濃如鴉羽的睫毛掩住眼底最深的寒氣,雖說明煙在圈內名聲不如華姿,但是小姑娘看問題總是一針見血,大是大非上從不含糊。
郁寒之態度輕慢地開口:「若是今日明煙與你位置相換,她也不會開這個口,這就是她和你的區別。華姿小姐與其在這裡求人,不如回去盤點明氏資產,趁現在還賣的上價就趕緊賣了,拖下去只會債台高築且無人接盤。」
華姿屈辱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抱歉,打擾了。」
說完轉身就走。
明煙見華姿哭著離開,郁寒之冷酷無情的模樣,托著下巴嘖嘖嘖地說道:「你把她都說哭了,不心疼嗎?」
郁寒之手指彈在她的額頭上,不悅地說道:「胡說什麼?」
「我吃醋呀。華姿長得清純漂亮,藍熹對她痴情的很,不少世家子弟也都心儀她,我怕你也喜歡她。」明煙捂著額頭,然後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地說道,「額頭都被你打疼了,你看。」
郁寒之唇角上揚,見她額頭光滑如玉,不過依舊伸手幫她揉了揉,低沉地笑道:「今天肚子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