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提到謝行止,陸辟寒嗯了一聲,眼前旋即浮現出一個男人的模樣。
他這次下山,確實見到了謝行止。
謝行止一直待在朝天嶺上,並不常下山,在此之前,兩人雖然齊名,彼此卻是沒見過面的。
比起孤劍這個名頭,陸辟寒聽到的更多的是關於這位孤劍的風流逸事,但和外界所傳聞的風流多情的模樣不同,他見到的,是個極為沉穩冷傲,愛憎分明的男人,的確有一劍浩然,滌盪八荒之能為。
獨坐在竹齋中,恰如長松冷月。
而這竹齋內,滿是縱橫交錯的紅線。
這紅線是用謝行止鮮血日夜澆灌而成,纏繞排布成了個獨特的陣法,為了找一個人。
「找誰?」陸辟寒咳嗽一聲,緩緩地問,「說不定也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他對那些八卦不甚感興趣,比起謝行止那六段情緣,他更欣賞謝行止這個人,也願意和他結交。
謝行止看了他一眼,給出了讓陸辟寒有點兒意外側目的回答,「我的小妹。」
陸辟寒:……
說實話,他雖然對他那六段情緣不感興趣,但還是下意識地以為謝行止是找哪朵桃花。
「此人與我想像中的模樣大不相同,」陸辟寒沉聲說,「倒是個能與之結交的。」
喬晚知道,別看自己這位大師兄病懨懨的模樣,好歹也是崑山派的大師兄,性子其實比誰都要傲上幾分,能得他青眼的,這謝行止應該是不是個一般人。
至少,應該不是她想像中的傳統種馬流掛逼起點男那樣。
咳咳。
畢竟謝行止的經歷和那六段情緣實在太容易讓人想歪了。
像孤劍謝行止這種絕世掛逼,畢竟和喬晚沒什麼關係,問過了,喬晚就轉頭拋在了一邊,又和陸辟寒說了點兒山下的事。
陸辟寒目光不經意間一瞥,嗓音忽地又冷了下來,眼神也冷了下來。
「你這兒是怎麼回事?」
喬晚順著他視線一看,她脖子上正是鳳妄言今天留下的傷疤,剛剛打架的時候,衣領一亂,自然而然地就暴露在了人眼前。
「這個是……」
「凰火。」陸辟寒蹙眉,「你得罪了鳳妄言。」
喬晚:「大師兄消息當真靈通。」
陸辟寒:「少說廢話。」
喬晚坦白:「這是他掐的。」
她還沒那麼好心,打算替鳳妄言遮遮掩掩,眨也不眨,乾淨利落地將今天發生的事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大師兄你要去替我報仇嗎?」
陸辟寒看了她一眼,面前的少女神色十分恭謹,十分認真,十分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