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麼嚴厲的人,竟然會有這麼溫柔的神識。
喬晚不知道為什麼,鼻子突然一酸,胸口無可避免地升騰起一股委屈之感。
這神識太溫柔了,好像慢慢撫慰過人心中所有苦痛,普照了人心中每一寸黑暗與陰私。
溫柔地竟然讓喬晚有點兒想哭。
想想佛者還在眼前,喬晚又硬生生地將自己眼淚給憋回去了。
佛者這時候又伸出指尖,指腹在她腦門上輕輕一旋,一按。
這一按,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炸開,喬晚腦子一瞬間就清醒了。
特別清醒。
確定她說的確無誤之後,佛者這才收回手,沉聲道,「你方才所說,你資質與旁人不同,靈氣能為你所用的不過三成,其餘七成全都消散了個無影無蹤,但依我剛剛所見,你那七成靈氣並未消散。」
喬晚愣了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咽了口唾沫,眼睛卻忍不住瞪大了點兒。
「前輩?」
「你……你的意思是?」
佛者道,「我方才同你看過了,雖不知是何種原因所致,但你這歷年來的靈氣,確實是被導入了你識海中,用以滋養你的神識。」
「故而,這些年來,你修為不得寸進。」
少女的識海,寬闊得令他也感到幾許驚愕。
他剛剛放出了點兒自己的神識,進去查探,也只能在外圍轉了一圈兒,往裡是漫無邊際的一片黑海,饒是他,也不得入內。
這黑暗中透出了點兒淡淡的魔氣,但這魔氣轉瞬即逝,連他也拿不準是什麼原因。
但看眼前的少女,她周身氣質極為清正,隱隱散發出一陣沛然正氣,按理說,是不該與魔氣有任何聯繫。
這其中蹊蹺,需得日後探明。
往她識海中戳了個佛印,佛者收回了手。
至於眼前……
佛者不由多看了一眼喬晚。
她修為雖然才堪堪築基,但神識卻已經快要突破元嬰了。
她神識本來就比尋常人更為強勁一些,這麼多年來,在靈氣的滋養之下,更是在飛速成長。
喬晚愣在了原地,整個人都有點兒發懵。
這感覺就像從天上「啪」落下了一塊餡餅,把她整個人給砸懵圈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
喬晚只覺得腳下有點兒發飄,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己,激動得頂著張面癱臉,結結巴巴地問,「前前前輩……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該不會是在騙……不,安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