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不犯病的時候還好,一犯病的時候,面色慘白,形銷骨立,黑漆漆的眼就像兩團鬼火,說話都帶氣音,看著就夠悽慘了,更別說還要再給他添麻煩。
不是有句話,叫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上輩子殺人這輩子教豬嗎?
對自己資質和悟力有著鮮明認知的喬晚,真的害怕大師兄教了她,會被她氣到吐血身亡。
好不容易有個前輩願意指導自己,喬晚神色認真,乖巧地坐在沙灘上,聚精會神地聽。
她大學都沒這麼認真聽過課。
佛者闔上眼眸,再睜開眼時,沙灘上突然憑空出現了幾棵椰樹。
「你去將它摘下來。」佛者補充了一句,「記住,用神識。」
這其實算不上多難,不過喬晚現在還掌握不好神識,一個用力過猛,椰子樹轟然倒塌。
在一連轟斷了四五棵椰子樹後,喬晚終於將椰子給摘了下來。
「前輩,我有個問題。」好學生喬晚舉手發問。
「說。」
「這椰子能喝嗎?」
佛者道:「你如今身處夢中,這東西喝了對你並無意義。」
「沒關係,」喬晚淡定一笑,「只要能喝就行。」
既然佛者能幻化出來椰子,那自己肯定也能幻化出來什麼東西。
喬晚閉上眼,在識海中努力勾勒了半天,終於幻化出了個吸管。
這椰子有她頭那麼大,喬晚抱著椰子,伸出兩根手指,面無表情地一戳。
椰子殼瞬間被戳出了個窟窿眼。
當年連八百米都要跑斷氣的純情女大學生,現在已經是兩根手指破椰子殼的金剛芭比了。
歲月不饒人,真是一個讓人憂傷的事實。
對著椰子,喬晚黯然神傷了一秒,把吸管插入了椰子裡,也沒著急喝,而是捧著椰子,遞到了佛者面前,奉承給了佛者。
「前輩喝點兒解解渴吧。」
在夢中吃喝,根本毫無意義。
佛者看了她一眼。
少女神色誠懇,雙手遞著椰子,眼睛眨巴眨巴的,從著面癱臉中依稀能讀出點兒奉承和賣萌的意思。
這讓他一時半會兒竟然也說不出來什麼拒絕的話,皺著眉鬼使神差地接過了椰子。
喬晚看佛者接過了椰子,繼續探出神識,摘下另一隻椰子,照著剛才做的那樣,又給自己弄了一個,抱著椰子,吸了一大口。
椰汁清甜,沁人心脾。
她又活過來了。
摘椰子這只是第一步。
佛者袖子一揮,一道金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