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提步往前,看也沒再看鳳妄言一眼。
雖然不知道馬懷真口中的嫁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她要嫁人,嫁給今天那青陽男弟子也好,嫁給別人也罷,都和他沒任何干係。
只有笑笑。
裴春爭攤開手,看了一眼掌心。
只有笑笑才是他唯一該在乎的人。
但他一閉上眼,又想到了喬晚。
裴春爭皺眉。
那婚契……
他本來以為他已經不在乎了,沒想到還是遲遲沒辦法定心。
或許是因為這讓他想到了之前一件事。
其實喬晚曾經是想和他結為道侶的。
在一次除妖之後,她曾無意中提了一句,被他一筆帶過。
裴春爭抿緊了唇,腦中像有什麼在嗡嗡地響,吵得他不得安寧,眼中閃過一線紅光。
眉間這點硃砂本來就是壓抑他魔氣用的。
他本來就是魔,為了笑笑才入了崑山。沒想到今日卻被喬晚給引動了魔氣。
少年捏緊了指節,硬生生忍了下來。
想到穆笑笑,裴春爭心神定了一定。
只是愧疚罷了。
他對喬晚,並無愛意,只是那點愧疚和經年累月之下的一點兒執念。
陸辟寒抱著穆笑笑回到玉清峰上,見過周衍,少不得又要解釋幾句。
「笑笑?」瞧見陸辟寒懷中纖弱的少女,周衍頓覺一驚。
「師妹沒事,只是太累了,昏了過去,」將穆笑笑放到床上,陸辟寒道,「這其間發生的事,容弟子為師尊解釋。」
他剛結束了入靜回到洞府,沒想到卻看到這麼一副光景,周衍臉色冰冷如霜,「你說。」
聽到又是那鳳妄言在此間惹是生非,周衍心中頗為不悅,卻又不好對陸辟寒說些什麼,只能半闔著眼眸,嘆了口氣,讓他先出去,穆笑笑這兒有他來照顧。
陸辟寒也真沒和周衍客氣,轉身就邁出了洞府。
想到周衍臉上那著急的神情,和看著穆笑笑時,那不該存在於師徒之間的目光。
陸辟寒心中微沉。
但願這些不過是他多想了。
還有就是這玉球。
陸辟寒一手攏入袖中,眉角一蹙,眼中寒火燒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