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喉口滾了滾,抿緊了唇,突然覺得嗓子眼裡特別干,耳朵里嗡嗡地響。
眼前的地牢,陰暗潮濕,四處瀰漫著腐朽的氣味兒,給人一種真實又虛幻的感覺,好像那麼一瞬間,她不是在戒律堂的地牢里,她還在玉清峰上。
不到片刻功夫,白骨觀的就被打得鼻青臉腫,求爺爺告告奶奶的,求喬晚饒了他一命。
突然之間,那叫好聲漸漸弱了下去。
「幹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持戒弟子們終於姍姍來遲,怒吼著把破破爛爛,氣若遊絲的白骨散人從喬晚手上解救了下來。
「放他下來!!」
喬晚沒反抗,真的乖乖把他給放了下來,並且十分有禮貌地向持戒弟子們鞠了個躬,開始告黑狀,「他欺負我,想非禮我,我沒辦法才打他的。」
眾人:別驢他們,這他媽是誰非禮誰,不是明擺著的嗎?
那三個持戒弟子對喬晚有印象,這地牢里確實有欺負新來的女修這種事兒,中間那個持戒弟子看了喬晚一眼,冷冷地說了句,「出來。」
牢房門一打開,扒在鐵欄杆前的犯人們,睜大了眼,眼裡透出渴望之色,看著這幾個持戒弟子把喬晚帶走了。
喬晚進來的時候,不止馬懷真打過招呼,玉清真人也打過招呼,念在這兩位的份上,持戒弟子也不敢真對喬晚做什麼,只把喬晚拎到了值班房批評教育了一頓。
「念你是初犯,今天就饒了你這一次,若下次再私鬥,我絕不輕饒!」
「回去!」
喬晚停下腳步,沒著急走,「我想換個牢房。」
持戒弟子冷酷地否決了喬晚的提議:「回去!」
眼見喬晚毫髮無傷地回到了牢房裡,女修笑著輕嘖了一聲,看著喬晚的目光里多了兩分探究的意味。
「果然是崑山自家的弟子,這態度就是就是不一樣呢。」
喬晚沒搭理她,一屁股往自己鋪位上一坐,一雙黑漆漆的眼再一次地掃了過來。
那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審慎的,嚴肅的,精益求精的評估豬肉一般的目光。
頓時,牢房裡剩下來幾個人,不,幾塊豬肉齊齊打了個寒戰,心裡猛地冒出了點兒不詳的預感。
她……
她這又要做什麼?
很快,這不詳的預感再次成真了。
喬晚挑中了那光頭強,再次把人給揍了。
理由?
至於理由。
喬晚煞有其事地伸手一指,「你頭太亮了,晃到了我的眼。」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持戒弟子再一次把喬晚拎了出來,「你到底想幹什麼?!別以為馬堂主和玉清真人替你求過情,我就不敢罰你!」
「再這樣下去,就算定法長老親自過來給你求情也沒用!」
喬晚:「我想換間牢房,他們針對我,欺負我。」
持戒弟子額冒青筋:= =+當他眼瞎嗎?到底是誰欺負誰啊。說這話之前,先把自己身上那兩個人的血擦擦行嗎?